院长的安全首攻

还有8副牌,修道院队落后全部由姑娘们组成的南安普敦大学队29IMPs。

“如果我们输掉了这场比赛,你能想象到那些见习修士们会闹腾成什么样子?”院长怒叱道。“这个故事他们会叨叨至少十年......毫无疑问最后归结到都是我的错。”

这个结论倒不是完全不靠谱,卢休修士暗想。“这些年轻人打得很不错,”他回复说。“要抹平29IMPs的差距没那么容易。”

院长透过玻璃镜片的上方审视着卢休修士。“不要散布此类失败主义者的言论,”他呵斥道。“我期待每一名队员都做到他的最好。”

最后一节开始后,这是院长桌上的第一副牌:

“4是什么意思?”处于首攻位置的院长问道。

“正常含义,短套,强调高花,”黛比回答。

院长,虽然已经打了40多年的桥牌但却从未和人讨论过如何防御埃坷3NT,首攻一个 顶张来对抗大满贯定约。黛比明手王吃,兑现 王牌A,然后用手里的王牌K超拿王牌J。当王牌呈现3-2分布后,她用明手最后一张 王牌再王吃一次。接着她用A 回手吊出外面最后一张王牌,明手垫一。三轮 揭示出不利的1-4分布,但这对主打者毫不 构成困扰。她暗手王吃一次,再用 进入明手,大满贯定约做成。

院长叹息着将牌插回牌套。13墩看起来再容易不过了。如果卢休和保罗在另室错过 了大满贯,那将是不可饶恕的。

“很不幸的首攻,院长,”沙维修士评论说。“定约人暗手存在进张困难。如果你 能首攻一张王牌,我恐怕她无法在明手王吃两次。”

黛比点头表示同意,她的栗色头发闪烁着夺目的光彩。“即使首攻红花色我也打不成,”她补充说。“ 可以说是唯一能送成定约的首攻。”

艾玛·史密斯向院长投去一个同情的微笑。“您也许应该来参加我们上星期四的讲座,要是坐在我身边就更好了。”

“你们的讲座?”院长嘟哝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们所有人都报了南安普顿大学新开的一门桥牌研究课,”女郎回应道。“每星期四下午都有最好的讲座,由本地的桥牌特级大师主讲。您认识一个 叫大卫·霍吉特的人吗?”

“霍吉特?我们当然认识他,”院长回答。“每年的郡一级联赛我们都要和他对阵。”

“他把所有专家的秘密都传授给了我们,”艾玛激动地说。“上周四他刚刚提到过对抗大满贯时最好的首攻总是王牌。”

院长张大嘴巴,茫然。“霍吉特对首攻一无所知,”他宣告说。“对大满贯定约首攻一张王牌的唯一原因是它很安全。但是没有比从一个坚固的 边花套中攻一个大牌更安全的首攻了。”

艾玛在她的计分卡背后把院长的牌抄了下来。“大卫和我通常在讲座结束后一起去喝杯咖啡,我要问问他拿您这手牌会首攻什么。”

沙维修士努力使自己保持一张平静的脸。可以想象此后向卢休和保罗转述这一幕时他们会乐成什么样子!

与此同时,卢休和保罗正在竭尽全力缩小比分上的赤字。他们刚刚发了这副牌:

保罗修士的3NT显示安全的加叫。卢休修士不确定地捻着手中牌。19个 大牌点建议他叫上满贯。但另一方面,他同时还有7个输张,不知道同伴能否消化得了。不管怎么说, 是时候制造点动静来弥补29个IMPs的缺口。他再叫6,结束了叫牌, 西家首攻6。

卢休修士用J捉住东家的8,然后兑现王牌AQ,东告缺。 鉴于西家已标明持有Q,卢休知道此时用 回手是安全的。他的下一步是用J飞牌并取得了成功。 微微颌首向保罗示意满贯已成囊中之物后,他拿掉王牌K,并兑现了最后一个赢张。

当卢休修士开始打套时,维多利亚拒绝用她的大王牌王吃。如果她这么做的话, 接下来要么从KXXX中引牌到庄家的间张结构,要么回出 给庄家一吃一垫。因此在头两墩上她接连垫了两张。 此时的残局如下:

现在卢休修士拿他最后一个赢张,西家选择垫掉一张, 但这丝毫不能改善她的处境。卢休用王牌脱手,逼迫西家回到暗手的Q,满贯定约做成。

维多利亚给了她同伴一个充满歉意的眼神。“我的首攻不太好,”她评论道。“攻别的花色是否好些?”

“不管你攻什么都要送给我一墩,”卢休修士说。“王牌首攻会让我稍微难办一点。我需要读准牌,最后用低花投入你。”

回到院长这一桌,他已经有了明显的疲惫感。这一节的进程看上去不太妙,但如果在最后一副牌上拿个大分,而卢休和保罗能够带回来 一张不错的计分卡的话,仍然有希望赢得这场比赛。奇迹曾经发生过————任何在他现在位置上的人都必须持有这种信念。

下面是本场比赛的最后一副牌:

院长用2迈克尔扣叫加入叫牌,显示双高花,而艾玛·史密斯的3 则是支持的爆裂叫。黛比·洛克-泰勒在她同伴跳叫5后认定这个 叫品应该是基于好的王牌而作出的,于是她基于自己的大牌实力和好的控制加叫到了6,首攻是 K。

“我不知道这些牌是否有用,”艾玛笑着摊下她那极佳的王牌套。“但恐怕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

“太棒了,艾玛,”她的同伴回答道。“请出小牌。”

主打者用A赢得首攻后出一王牌。原本轻而易举的定约在西家示缺,垫了一张后 突然变得困难起来。现在暗手王吃一次的方案已然不通,而明手将吃两次红花色的话,东家的10 又会被提升为赢墩。

黛比看到了另一条可行的路线。她连吊了四轮王牌,然后开始拿她的。如她所预料的那样,院长很快感到了压力。在第三轮 大牌被打出前的残局如下:

黛比兑现Q,然后观察院长的垫牌。院长处于无助的境地。如果他扔掉6,A和另一张 就能为明手建立起两个赢墩。最终他选择弃掉J,年轻的定约人则从手中出 4,逐出院长的Q。这个行动不仅让暗手的10成为庄家的第11墩牌,而且逼迫院长自己 送出到明手的Q,定约完成了。

黛比似乎对自己的精彩做庄不以为意。“另一桌应该也达到了同样的定约。在落后29IMPs的情况下,他们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院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年轻人在桌上如此高调显然完全不适当,更别提她们是一群女孩子了。难道她们没有意识到对手有多么强大吗?任何对阵 修道院队的牌手都应该藏在自己的鞋子里瑟瑟发抖,不停地犯着各式各样的错误。他看向牌室的远端,另一桌已经打完。“沙维,让我们过去结分。”

“应该足够翻盘,”卢休修士在院长到达时说。“3个大正分和一些有用的小分。”

沙维修士用摇头打消了他的念想,最终的比对显示修道院队以21IMPs之差落败。院长把他的计分卡扔进废纸篓,然后尽职尽责地站起身来。这些女大学生们必须 被严密地护送出修道院,以躲开任何尚未入睡的见习修士们窥探的眼神。他最好先查探好出行的路线。

院长打开牌室的大门,随即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扎克修士正在细心擦拭一张已有几十年没有清洁过的桌子。大约十名见习修士则站在走廊的远端。法比 修士和迈克修士修理着护墙板,而年迈的威尔弗雷德修士也被人从医务室里用轮椅推了过来。正如他告知修道院医生的那样,这也许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 见到四位年轻俏佳人的机会。

“这么晚了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院长质问道。

“这张桌子看起来有点太脏了,”扎克修士回答。

“这个护墙板再不修理会造成危险,”法比修士补充说。

“您赢了比赛吗,院长?”卡梅隆修士问道。“我们都很想知道结果。”

“你们立刻给我全部回到自己的斗室里去!”院长喊道。“如此失礼的行为我绝不想再见到第二次。”

院长返身走进牌室,把背后的大门关上。“外面出了点小问题,不过很快就会得到解决。”他面带微笑地望向四位女郎。“在你们离开之前必须加入我们小小地喝一杯。沙维,去 冰箱里把安东尼兄弟珍藏的接骨木香槟拿来好吗?咱们必须用最好的酒来款待四位迷人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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