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雷修士的上佳表演

“晚上好,院长,”卢休修士入座时说。“亚雷兄弟今天下午在礼拜堂里的风琴演奏极为动听。您也这么觉得吗?”

“我只希望自己能出现在此类休闲时刻,”院长回答。“和往常一样雪片般的文件把我限制在了书房里。”

“蒙特拉蒂前奏曲中非比寻常的和声,”卢休修士继续道。“不一定符合每个人的口味。”

说得对,院长暗想。如果亚雷修士能选择一些更大众化的音乐家的作品,例如巴赫,他也许会愿意出席倾听。

牌手们发了这么一副牌:

院长首攻Q来对抗满贯,卢休用明手的A赢取。接着如何?如果他简单 清光王牌,就只能寄望是2-2分布。明手王吃3次 的计划也被他否决,因为暗手缺乏足够的进张。

卢休修士很快看到了一个更好的机会。如果东仅持单张,仍有可能享受到 明手的套。他需要先兑现一个大牌, 然后再向着另一大牌引牌。

卢休修士用A吊一轮王牌并兑现了A,东跌出Q。他接着用王牌10入明手。 “请出小,”他要求道。

东王吃并无裨益,因此他选择放过,主打者的K得牌。卢休修士接着让送一墩 给西家。下面是此时的残局:

院长做了最佳防御,续攻J,但仍然是徒劳的。卢休修士明手K拿, 开始打他的赢张。如果东拒绝王吃,主打者就可以把暗手的3个 输张都垫掉。事实上沙维修士第一墩 就王吃,但卢休超王吃,王吃到明手,接着展开手中牌。“ 全部垫在上。”他解释说。

院长在他的记分卡负分栏里胡乱写下几个难以辨识的字符。“你们很幸运,最后一张王牌在沙维手里。”

保罗修士对此报以一笑。“在这个游戏里你需要制造出属于自己的幸运。”

“你的叫牌也差得离谱,”院长继续道。“6明显是个好得多的定约。”

“在双人赛上?”保罗修士询问道。他打开计分纸写入结果。“也许你是对的。到目前为止没有其他人叫上满贯。”

一两轮过后,恶名昭彰的卡梅隆见习修士来到了院长的桌子。“首攻是 再明显不过了,”他坐下时说。“他们叫过,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怎么 还能再攻呢?”

院长严厉地瞪着见习修士。难道他完全罔顾向对手致意的标准礼节吗?

“首攻一张他可能会下二,”卡梅隆修士继续道。“取决于他如何处理王牌。”

“你的风度在哪里,卡梅隆兄弟?”院长质问道。“你认为我们最值得尊敬的创立者,圣提特斯,会在他落座之时 连最起码的‘晚上好’都不说一句?”

“对不起,院长,”卡梅隆修士回答说。“只是因为我们以连得11个正分开始今晚的比赛,而这第12副牌上的负分完全 是可以被轻易避免的。”

“较之于向共同修行的兄弟致以礼貌问候,得不得正分完全不重要,”院长坚持说。“再犯一次的话,我就不得不再次禁止 你进入高级牌室。你为其他见习兄弟设立了一个不光彩的榜样。”

院长不是很愉快地看到他年轻的竞争对手在本轮的第一副牌上叫到了一个满贯。

沙维修士首攻10来对抗满贯,明手摊牌。“你们2NT开叫的点力范围是多少?” 院长问道。“20-22?”

“稍微低一点,”达明修士回答。“19-21大牌点。”

院长无奈地耸耸肩。拿19大牌点开叫这么高阶次的无将到底有何好处?如果同伴连一阶应叫的实力都没有,则断然 没有成局可能,还不如就在1阶上打一个花色定约。而拿着8领头的4张王牌支持就叫上而非 无将满贯更是荒谬,因为很容易就有两个王牌输张。当然在沙维的王牌首攻之后,似乎此种情况不复存在。

卡梅隆修士吊三轮王牌,解封明手的大牌,然后拿掉 AK并王吃一回手。A垫明手一张, 达到如下局面:

卡梅隆修士现在引9。如果西跟出了最后一张,他 就垫掉明手的9。只要西没有最后一张,他将被 投入。即使西能回出,定约仍然没有绝望,主打者可以明手王吃再飞

当西家在这一轮上示缺后,卡梅隆修士明手王吃并接着引9。 东垫牌,庄家也垫并展开手中牌。“到间张结构?”

院长把牌合拢。真晦气又是他在防御。如果他坐在南家位置上,顶分就是他们一方的了。这么简单的消去加投入打法甚至连 沙维都干得出来。

“选择满贯是非常好的决断,”卡梅隆修士告知他的同伴。“无将是完全无望的。”

“我知道联手牌力不足以打无将满贯,”达明修士回答。

卡梅隆修士大笑。“我知道,但有些牌手对此一点概念都没有,是不是?在看到这么差的后 他们立刻就打退堂鼓了。”

当晚最后一轮比赛亚雷修士和迈克修士来到了院长的桌子。

亚雷修士入座时看似心情不错。“原谅我的自言自语,院长,但我从来没有像今天晚上打得这么好过。”

迈克修士不解的目光从桌子对面飘了过来。难道亚雷修士忘了他上一副牌换攻J 的糗事?更不用提对卢休修士的4那荒唐的加倍了。

“对演奏者而言,蒙特拉蒂并不是最富有同情心的作曲家,”亚雷修士继续说。“他的B小调前奏曲对脚踏板的技巧要求十分严苛。”

院长十分谨慎地考虑他的措辞。“是,的确是,”他说道,同时示意把第一副牌传过来。

“然而,只要每个人都懂得欣赏,那么长时间的苦练也是值得的,”亚雷修士转向院长。“您有没有觉得这支曲子 相当振奋人心,院长?”

“很遗憾,我的文书工作太忙了,”院长回答。“但我打开了窗户,使我能够听到方院里隐约传来的曲调。的确是 大师级的演奏,我同意。”

本轮的第一副牌通过一竞争性叫牌程序把院长推上了6定约。

“你的同伴显示了几个A?”处于首攻位置的亚雷修士转过身子询问沙维修士。

“我以为他的5是一个扣叫,”沙维修士回答。

“那4就不是盖伯尔问叫咯?”亚雷修士坚持问道。

院长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同意使用盖伯尔问叫的那一天,也就是我退出这个游戏的日子,”他声言道。“ 这个约定叫对那些总是滥用黑木而冒叫的无望牌手而言就是一张安全网。”

“迈克兄弟和我就在用,”是院长听到的回答。

批准,院长心里想着。这家伙到底还要不要首攻了?

亚雷修士最终首攻K,接着转攻了他的单张。 院长明手A拿,吊三轮王牌,王吃暗手的输张。所有防家在两轮 下都跟牌,院长巡视着此时的残局:

院长停顿下来盘算西家的牌张。由于他的跳争叫他至少应有6张,而他已经又 显示了5张高级花色牌。这使得他不可能还持有4张带J的。院长于是拿倒数第二张 王牌,明手垫去无用的10。迈克修士看到如果他垫 会让主打者王吃树立明手的。寄望得到最佳结果,他垫掉5。

当第二轮引出后,西示缺。院长为十分罕见的王牌挤压的出现而欢欣鼓舞。 唯一的遗憾是这副牌是在对抗两位不管牌张如何分布都会让你拿12墩的牌手时出现的。为什么不是卢休和保罗—— 或更令人心情愉快的卡梅隆——坐在这里?

院长兑现明手的顶张,接着王吃回手。 如同一位大主教正在展示圣物一般,他拿出已经成为好牌的8。满贯定约做成。

“不会吧!”亚雷修士叫道。“我转攻的是3,毫无疑问的单张。你自己手里 拿着2。”

“对不起,同伴,”迈克修士致以歉意。“这些小牌对我来说太难记住了。”

院长几乎不敢相信他非凡的做庄完全没有得到对手的注意。“这是个王牌挤压,你们难道没看出来?”他 大吼道。“如果迈克兄弟保留他的,我就能做好明手的。”

亚雷修士对这副牌的记忆已飘然远去。他把这一底分录入自己的记分卡,随即靠向椅背陷入沉思。上帝为什么如此随意地赐予天份给他的臣民 是他一直不能理解的谜团。他的一个产物可以毫无瑕疵地演奏整个下午,即使最复杂的脚踏板技巧也难其不倒。而另一个产物,虽然在 外貌上完全相似,却连同伴打出牌张的点数都记不清楚。

不过,亚雷修士想着,一个完全没有希望的桥牌搭档是他必须坚定面对的苦修。迈克修士不该因为他的能力缺乏而受到责难。

“祝你下一次好运,同伴!”脸上浮现出愉快的微笑,亚雷修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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