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修士的邀请
“您的兄弟何时到达?”沙维修士问道。
“下午4:40的火车,”院长回答道。“他为什么每年都要来访一次的原因恕我难以奉告。他在南安普敦经营旅馆的日子明显要惬意得多。”
“也许我们斯巴达式的苦修生活吸引着他,”沙维修士说。“我知道他在旅馆里吃得很好,但日复一日的美食和享乐......总会有厌倦的一天。”
“我姑且认同你一回,”院长厌倦地看着窗外。“就我自己而言,我已经对安东尼兄弟的卷心菜汤和什豆饼感到腻味了。”
列车准时驶入车站,很快克劳德·约克-斯密斯就被塞入院长破旧的奥斯汀7型车中抵达了修道院。“完全搞不懂你为什么仍然保有这辆车,”他抱怨道。“它的维修费用一定高得离谱。我的新路虎820从来没有出过问题。”
“新路虎,确实,”院长回应道。“在圣提特斯我们从不顾及自己的生活安逸与否。所有的奉献都花在了值当之处。”
经历了一顿典型的圣提特斯晚餐——水煮土豆配韭菜酱汁——后,院长和他的兄弟落座于周四晚间双人赛。
院长首攻Q,明手摊牌。
“普通弱二开叫,是不是?”克劳德询问道。“非常奇怪你们这些小家伙们居然不打多义2。”
“不是我们的错,”卡梅隆修士略带一丝情绪地说。“院长不允许我们使用这个叫品。”
克劳德大笑起来。“雨果,是时候改变一些事情了,”他喊道。“唐顿俱乐部里每个人都在用多义2。记得吗?上次你来访的时候我们也用了来着。”
两位见习修士交换了一下彼此的目光。院长自己也打多义2?他是否还藏有什么别的秘密?
院长向桌子对面送去一个警告的眼神。“那对我来说其实是勉强为之的,克劳德,”他宣称道。“任何一个严肃的桥牌选手都不会去考虑这种不安全的开叫方式。”
卡梅隆修士用A赢得Q首攻,东跟出10。他接着从明手引J送给院长的Q。院长续攻一张小,明手得进。主打者王吃明手最后一张并吊两轮王牌。现在他拿掉A,用王牌入明手达成如下残局:
“10,”卡梅隆修士示意道。
克劳德用K盖上,卡梅隆修士则垫去一张。他摊开手中剩余的牌。“你必须自己出或给我一吃一垫。”
“第三墩牌转攻,雨果!”克劳德喊道。“还有比这更明显的吗?你难道没注意我的10?”
院长磨了磨牙齿。在自己和他对阵时出现这样的错误无疑是卡梅隆修士的绝好运气。“我以为10显示的是10-9连张,”他回复道。
“不要再强词夺理了,”克劳德继续道。“这是要求换攻的麦金利信号。不管怎么说我一定有大牌;因为他做了弱二开叫。”
一两轮过后,院长对上了扎克修士和达明修士。此二人的叫牌略为粗糙,但都拥有非凡的打牌技巧。
黑胡子的扎克修士在下面这副牌上主打满贯定约:
克劳德用迈克尔扣叫加入叫牌,显示他持有黑色双套。院长首攻Q来对抗最终的6定约并得墩。对自己的首攻一击即中颇为满意,他续攻J。
扎克修士A得牌后连出两轮大王牌,东第二轮垫一。定约人停顿下来考虑他的路线。东护卫着而院长必须看住,因此以为轴的双挤看来是可行的。如果他现在连拿王牌怎么样?东对此毫无压力,因为庄家再无进张回到暗手来实施最后的挤压。没错,他需要先兑现明手的。
暂时不去管在外的那张王牌,扎克修士拿掉明手3个顶张。东第三轮示缺,垫去一张,主打者暗手扔一。直到此时扎克修士才打第三轮王牌到手中的Q,连拿剩余的王牌到如下局势:
在最后一张王牌上,院长必须弃一以防卫。“明手垫掉,”扎克修士指示道。
克劳德选择垫掉他的K,希望院长的首攻是从QJ9中做出的。这一愿望无法实现,扎克修士用9和A取得最后两墩完成定约。
“你今天晚上打得出奇的差,雨果,”克劳德叫道。“这恐怕是我见到过的最容易防御的双倍挤压。看在天堂的份上,第二墩转攻!”
“荒谬的双明手分析,”院长驳斥道。“他们可能根本没有控制。是法比叫上的满贯,但他却只有3张小。”
克劳德绝望地摇了摇头。“如果我真有AK的话,难道我不会超拿你的首攻么?”
整晚的比赛都以类似方式进行。院长和他的兄弟在己方主打定约时表现上佳,但在防守对方定约时却从未达成一致步调。
数轮过后,院长的对手换成了修道院的顶尖组合,卢休修士和保罗修士。又出现了一副满贯:
保罗修士在卢休无意支持后摒弃了大满贯的可能性。他跳叫小满贯并用明手的A赢得Q首攻。现在如何进行?如果王牌2-2分布,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超一完成定约。事实上他还可以略为增加一点成功的概率。如果A打下了西家的一张大王牌的话,他将根据限制性选择原理来飞东的另一张大王牌。保罗修士暗自点头。没错,暗手兑现A,如果西跟出Q或J,则明手解封10。
当保罗修士打出A后,他惊讶地发现西竟然垫了一张。现在只能在明手放小牌,寄望于对坐东的院长实施某种类型的王牌终局打法。第一步当然是缩减暗手的王牌长度。
主打者拿掉K,继之以K和A。接着他王吃一,用A回到明手引出第三轮。院长停顿下来计算他的防御。如果他用大王牌王吃,定约人将简单超吃再顶出他的另一张大王牌。这条路线显然不妙;他不得不扔一。保罗修士手上王吃,再出小给明手的K。下面是此时的残局:
保罗修士现在王吃一次,接着出小王牌到明手的10。院长被投入,庄家得到了12墩牌。
“完全没有必要,”院长声言道。“在王牌套上你有一个基础的安全打法:从明手引小牌到暗手的9。”
“在队式赛上当然如此,”保罗修士回答。“但在双人赛上你叫到这么一个显而易见的满贯时,谋求超墩是唯一的选择。”
“如果你这么担心双人赛的得分,那叫6NT好了,”院长建议道。“+1430分在世界双人赛上是一个铁定垫底的分数。”
卢休修士巡视着计分单。“这个结果很不错,”他报告说。“有5对牌手打宕了6。”
“让我看看!”院长怒吼道。“这些人究竟怎么搞的?就算你错失了安全打法,此后的补救方式仍然是一目了然的。”
最后一轮很快结束。“您和克劳德有兴趣和我一起观看天空二台正在转播的尤文图斯和佛罗伦萨的比赛吗?”保罗修士问道。
克劳德扬起了眉毛。“看来修道院的收入并不是完全用于赈济穷苦之人,”他评论道。
院长做出一个虔诚的表情。“圣提特斯修道院需要反省的那一天到来之时,即是我辞去院长职务之日。”他声称道。“电视对我们的慈善事业非常重要。上周看了一个圣格特鲁德女子修道院的访谈节目后,我随即给她们发了一封电子邮件以示支持。”
“你这里竟然还有电脑?”克劳德喊道。
“只有两台破旧的486而已,”院长回答道。“亚当兄弟正在为修道院建立互联网连接,以吸引来自网络的奉献。”
“这显然不是我应该关心的事情,”克劳德站起身来。“保罗兄弟,请带路吧。我对你的主队如何应付佛罗伦萨更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