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修士的双路争叫
“安东尼兄弟真是个让人惊奇的家伙,”克劳德评论道。“我以前从未意识到炖蔬菜能有如此美味。”
“你的到来或许激发了他的灵感,”院长回答说。“可能他期待你能提供一个在你旅馆餐厅里工作的职位。”
“如果我的素食大厨某一天病倒了,他肯定在我的候选者之列,”克劳德说。“不过提醒你一句,他的默祷誓言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阻碍。我们那边的厨房搬运工几乎不做任何事,如果你不对他们吼上几句的话。”
院长和他的兄弟一同进入高级牌室,在克劳德结束他的访问之旅前最后一次参加双人赛。第一轮他们对上了见习修士中的头号搭档,卡梅隆修士和达明修士。
卡梅隆修士奉行的金科玉律之一是决不让对方主打有配合的2阶定约。他在平衡位置做了一个保护性的3争叫,被同伴加叫成局,克劳德加倍。院长首攻10后,明手摊牌。
“你怎么可以凭这样的牌加叫?”卡梅隆修士喊道。
“我只是希望他们会首攻,”达明修士回答。
克劳德无奈地摇摇头。“看起来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卡梅隆修士连续兑现3轮,暗手垫掉两个输张。他现在需要回到手上来飞王牌。如果他从明手出,试图打开回到暗手的一条通道,定约将无可挽救。克劳德一定会上A并打出第四轮,为防守方提升一个王牌赢墩。卡梅隆修士正确地意识到了这一风险。“出最后一张,”他指示道。
克劳德赢得这一墩,而卡梅隆修士垫去手上最后一张。定约已不可击败。如果东续出第5张,主打者可以暗手垫,明手王吃,或超吃西家的任何一张王牌。实战中克劳德试图兑现A,卡梅隆修士王吃后引J飞牌,逼出东的A。当克劳德转攻2后,定约人上K,吊出外面的王牌,再送一墩。接下来交叉王吃取得10墩。
“5个大牌点和J领头的5张套?”院长大喊道。“从何时开始这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有局方3阶叫品?”
“我只是在做保护性争叫,”卡梅隆修士回答。
“别把我当傻子!”院长雷霆般吼道。“任何一个发疯到居然拿着这么一手牌都敢争叫的程度的人都应该被立刻置于保护性监管之下。为了他们的人身安全着想。”
两位见习修士对这个冷幽默礼貌地报以一笑。克劳德则不是感到那么有趣。“任何其他首攻下定约都将二宕,雨果,”他说道。“我拿你的牌应该会首攻。他们肯定有应付首攻的能力。”
“哦,对极了,我想破了头也没想通为什么会错失了首攻,”院长重重迸出一句。人们对首攻的把握如此优秀简直是一个自然界的奇迹......尤其是在复盘的时候。
当晚过半的时候院长和他的兄弟对上了卢休和保罗。
“明天你就要离开我们了,克劳德?”卢休修士询问道。“真遗憾你不能多呆些日子。要知道能看见一张新面孔总是值得高兴的事。”
来自意大利的僧侣,保罗修士,也轻笑出声。“沙维兄弟同样也很难过,我想。他不得不再次和院长搭档。”
“和往常一样风趣,”院长驳斥道,伸手去拿他的牌。“提醒你一句,当英语不是你的母语时说俏皮话并不是那么容易。”
“不要老是绷着个脸,雨果,”克劳德劝说道。“偶尔笑一笑不会有损你的威仪。”
院长瞪着他的兄弟。“偶尔对你的客人们稍微失礼也不会影响你的生意,”他反驳道。“事实上我对自己的幽默感颇为骄傲,而这并非需要通过笑得像一只柴郡猫那样表达出来。”
保罗修士颇为大胆地在四阶上做了一个技术性加倍,高兴的发现他的同伴叫出了4。院长首攻A,随即疲惫地巡视着明手。“运气不错,”他评论道。
意大利人笑了笑。“你听到我抱怨了吗?”
院长续攻A,继之以Q。明手的K得进后卢休修士用王牌A回手王吃一次。又一张王牌到K允许主打者剥光,接着卢休王吃再次进入暗手,达成如下残局:
西家已经示缺,而东也显示没有了黑色牌。卢休修士因此对整手牌的分布有了完全的了解。更重要的是,他发掘到了一条100%成功率的路线。他从手中打出Q。如果东赢进这一墩,他已然被投入。当坐西的院长用K盖上后,卢休明手A得牌,王吃回手,再引一张小给明手的10。他转向克劳德。“如果你有J并赢得这一墩,你仍然要给我一吃一垫。”
“无比正确,”克劳德拿出他的J。“你打得真棒。”
“没有多大差别,”院长评说道。“4是铁牌。一旦他们找到了配合我们就注定了要得一个坏分数。”
“4真是铁牌么?”卢休修士问道。“假如我首攻王牌,克劳德赢进后送,我进手后再吊一轮王牌,你仍然有4个输墩。”
保罗修士点头表示同意。“如果克劳德赢得王牌首攻后飞到我手里的K,我可以回攻;甚至回逼迫明手也行。”
“在知道全副牌的分布后是个人都不会错失这类双明手防御,”院长声言道。“但在实战中则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我敢打赌4在绝大多数桌上都会被做成。”
“即使首攻A,只要此后转攻王牌,你仍然无法完成定约,”卢休修士说道。“但我也许错了。”
保罗修士研究着牌张。“这条路线如何:用K赢得王牌转攻,J-Q-K-A,然后明手王吃回出的。”他建议道。“这样的话你就能有时间树立一墩,并用A来兑现它。”
“啊,妙极了,院长你看到了吗?”卢休修士道。“如果你能从手中打出J......”
院长重重地挥手制止了这场讨论。“我早就说过10墩牌轻而易举。”
保罗修士打开计分纸。“绝大多数桌上都是打定约,”他报告说。“拿我这手牌不去竞叫是非常软弱的行为。”
当晚最后一轮比赛把默祷的安东尼修士送到了院长桌上,与他搭档的是年轻的亚当修士。有对无的局况下,坐南的克劳德拿到这么一手牌:
院长开叫1,亚当修士争叫1。克劳德pass,而被教规约束的安东尼修士也只能不叫通过。“1NT,”院长说道。这是个强的再叫,显示15-17大牌点。
亚当修士不叫,克劳德停顿下来评估整个局势。鉴于这个见习修士是在和一个默祷派僧侣搭档,他也许会拿一个虚幻的花色套争叫来捣乱。反正他的同伴不能加叫这个花色,如果遭到加倍他可以自己逃叫。克劳德偷偷瞥了一眼亚当修士。那一脸纯洁无辜的表情显然骗不了任何人。“3。”
几秒钟过后克劳德发现自己将主打6定约。
亚当修士首攻王牌10,克劳德明手Q得牌。现在怎么办?他需要树立手中的,但如果现在就贸然打A和另一张,防守方很可能会回出第三轮造成王牌提升。理想的进程是在试图王吃第三轮前只吊两轮王牌。该怎么拿捏正确的时机呢?
克劳德很快看到了答案。第二墩他示意明手出小。暗手的Q被西家的K拿去,安东尼修士继续回出王牌,暗手A赢进。克劳德现在解封明手的A并王吃回手。当他用明手最后一张王牌王吃时,幸运女神眷顾了他。东告缺,但他同时也无力超王吃。主打者再次王吃回手并吊出西家最后一张王牌。“剩下的都是我的了,”克劳德声称道。
院长黑着脸拿起东家的牌张。“和安东尼兄弟搭档时你竟敢使用心理性争叫?”他质问道。
“十分可耻,”克劳德当晚头一次附和他的兄弟。“而你的伙伴不加倍6更加保护了你的诈叫。”
安东尼修士拍了拍克劳德的肩膀,同时做了一个意味深长的手势表明他的默祷誓言不会允许他来加倍这个满贯。
“我并不把它当成心理叫,”亚当修士抗辩道。“卡梅隆兄弟称之为某种双路争叫。如果同伴有套,我们就叫到了一个好的定约;反之如果套在对方手里,他们将很难找到配合。在这一节开始前他跟我详细解释了这个方案——在和安东尼兄弟搭档时他的常用手段之一。”
“我早知道从无可救药的卡梅隆兄弟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院长声称道。“但难道你没有意识到,这是个受限式诈叫?它受限于你的同伴无法加入叫牌。此类争叫一定是有悖于英吉利桥联的规则。我明天一早会给他们打个电话,以得到一个公正的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