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敏·斯莫的剥光挤压
在走近即将成为他们下一个对手的一对老夫妇时院长用手肘顶了沙维修士一下。“看到了吗?”他问道。“我告诉过你即使在最高的台次上我们也碰不到什么强手。”
“啊,真有趣,是一群和尚!”亨利·布莱克里喊道。“我正期待着和你们交手呢!”
院长在西家的椅子上落座,冷冷地回视着他的对手。几个世纪以来他们的僧袍一直是饱受钦敬和仰慕的象征,但如今有些人却把它看成是一种新奇的服装,以为它的主人穿上它纯粹是为了给这世俗的瑞士制移位赛增添一丝色彩。这是绝不能容忍的!当这些家伙在超市里买玉米片并沉迷于电视里无穷无尽的肥皂剧以消磨时间的时候,圣提特斯修道院的僧侣们都在从事各种有价值的慈善活动,为全世界的人们进行祈祷。对他们稍微多一点尊重总是应当的。
亨利·布莱克里巡视着院长的约定卡。“很简单的玩意儿,埃德娜,”他报告说。“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亨利开叫了埃坷强2,很快就达到了满贯定约。院长首攻J,看到明手的牌后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老太太在只有双张支持的情况下立刻同意以为王牌?她为什么连提都不提自己的呢?
“叫得好,埃德娜,”亨利赞扬道。“请出小牌。”
主打者暗手K得进首轮,接着连续吊了4轮王牌。在短暂的停顿后他引3,示意明手跟2。院长的7赢得这墩,继续攻,庄家手里的Q得牌。他现在成功地飞了西家的K并兑现A。东示缺,定约人垫去一个输张。“剩下的都是我的了,”亨利声称道。“王吃做好套,用A来取到它。”
“我就知道自己的套会起到大作用来着,”埃德娜欢快地说。“打得棒极了,同伴!”
院长不是那么确定地伸手去拿记分卡。庄家处理的方式是对的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如果第一轮就飞K的话定约将无法完成。
“我们需要的是首攻,院长”沙维修士道。“那样的话他就无法缓拿一墩了。”
卢休和保罗很快返回来比较分数。“这一次不太好,”保罗修士报告说。“我打宕了6定约。”
院长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意大利人。“他们发现了首攻?”
“没,没有,首攻是。”
院长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我假定你第一轮就飞过,”他断言道。“就算是我们桌上的老家伙也打得比你好。他忍让第一轮,然后才做飞牌。只输给后家KXX的情况,但在前家持KX或KXXX的时候成功。成功率高得多的一条路线。”
“你确定这是最佳路线么?”意大利人坚持道。“我忍让一轮,兑现A,然后王吃一。这能对付所有的3-3分布或任意一家持KX双张。”
院长对究竟是谁采取了更佳的打法丝毫不感兴趣。“不管你怎么看,事实是我们丢了17个IMP,”他回应道。“必须说我从来未曾预料到在打牌上也会输分。”
在接下来的几场比赛中修道院队发挥得差强人意。最后一轮开始前他们发现自己将前往第4桌,面对一支来自贝辛斯托克的队伍。“他们每年都混迹于郡里的次级联赛,”院长告知他的队友。“只要一个漂亮的20-0胜利我们仍然可以赢得不错的名次。”
院长和沙维修士以4个部分定约正分开局,通常来说这是健康发展的标志。身躯庞大的尔敏·斯莫接着叫到了一个满贯。
院长首攻。“你提示了4?”他询问道。
尔敏·斯莫,她的灰色头发看起来像纪念碑的一部分,侧身面对院长。“它显示两个A,”她回答道。“当同伴提示了我的4后,我假定4是对盖伯尔问叫的答叫。”
院长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这些牌手完全不知桥牌道德是何物,他们可能连道德这个词都拼不出来。“那5呢?”
“显示一个K,”尔敏回答。“和上一轮完全一致。当同伴提示了我的5后,我认为他的5是对盖伯尔问K的答叫。”
院长决定不做任何抗议。这个级别比赛的裁判长可能并不比他现在的对手们懂得更多。他首引一张王牌,明手摊牌。
斯莫夫人暗手赢得王牌首攻,小给明手的A,接着大王吃一墩。当她用王牌A回到明手时,两防守方都跟牌。太好了!如果是4-3分布定约已然回家。她于是在第三轮上垫去一张,但随之失望至极地发现西家告缺。考虑到他的套实在是不怎么样,几乎可以肯定这个胖男人拿着A,定约似已陷入绝境。
尔敏用最后一个赢张再垫一张,然后王吃回手。现在她连拿王牌以期盼某种奇迹出现,达成如下残局:
当主打者的最后一张王牌出现后,院长感觉他仿佛置身于一场噩梦之中。一个从次级联赛混水里爬出来的对手居然要对他实施终局打法?如果他扔掉J,毫无疑问他将被投入。垫J的话定约人也几乎不可能猜错。事实如此之明显,击败这个满贯的唯一希望在于沙维拿着K,院长于是在最后一张王牌上弃掉了A。
尔敏的眼神亮了起来。“你垫的这张牌是A吗?”她紧张地问道。
心在不断下沉的院长无奈地把这张牌展示给对方。
“那我就做成了,”尔敏声称道。“我有K和A。”
“干得真不赖,尔敏!”她的丈夫喊道。
“当分布不均后我本来已经不抱指望了,”尔敏继续道。“只能盼着他们垫错牌。”
“垫错牌——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院长喊道。“我被剥光紧逼了,没有好的垫牌而已。”
尔敏骄傲地巡视着这一场面。真的是剥光紧逼吗?想想她一生中都在使用错误的术语,把此类局势纯粹看成“希望他们垫错牌”,因为贝辛斯托克俱乐部里她的对手们总是这么干的。
一两副牌过后斯莫夫人又有机会展示她的才能。
院长巡视着手中混杂在各花色里的大牌点,思忖他的首攻。沙维在早期的那副满贯上曾经指摘过他从J-10-9连张中的攻牌。然而,概率上来说此类首攻仍然是最安全的。如果对这副牌而言从无护张的JXXX四张套中引出是杀招的话,那就这么着好了。
尔敏明手王吃了J首攻。她接着用王牌A回手再王吃一次。小到暗手的K允许她再吊一轮王牌。然后她拿掉明手两个顶张并王吃一次,沙维修士被迫跟出。小到A使得明手处于引牌位置。“请出明手的任意一张好吗?”尔敏要求道。
定约已经安全了。沙维修士用他的大王牌王吃,但一脸得意笑容的主打者扔掉了她最后一张。
“打得棒极了,尔敏!”她的丈夫喊道。“如果这般美妙的打法还不能为我方挣得四分之一个绿色大师分,我不知道还有何种其它可能性。”
院长发现自己无法忍受对手在得到一个好结果后洋洋自得的表情。“打得棒极了是什么意思?”他问道。“要是我拿着最后一张大王牌她就宕了。我将超吃第三墩,再出给同伴的A。”
赫伯特,一位退休教师,被院长的评论逗笑了。“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尔敏打你的同伴持有最后一张王牌,”他回答道。
“根本无需冒此风险,”院长声言道。“王吃首攻后立刻让送一墩王牌,这才是正确的打法。如果和都是3-2分布,定约已经牢不可破。明手还保有一张王牌抵御续攻。哪怕是4-1分布你也能应付。”
“我看出来您为自己正了名,”赫伯特说道。
院长如终身大师姿态般地点了点头。没错,盘后分析时他一般鲜有对手。
“我们的另一对牌手警告过我们你喜欢批评对手的打法,”赫伯特继续道。“你要敢再这么干我将把裁判长叫来。”
院长惊讶地张开嘴巴。他毫无冒犯对手之意,难道这些人对增进他们的桥艺毫无兴趣吗?
“我们的队员都不想跟你交手,”赫伯特说道。“很不幸我们掷骰子输了。”
修道院以8-12输掉了他们的最后一场比赛,在所有参赛队伍中排名第11位。他们很快挤在院长的奥斯汀7型车里踏上了归途。
“瑞士制队式赛很难测试出哪只队伍才是最强的,”院长声称道。“我们输给了一些在32副牌的较量中毫无机会的队伍。”
“戴维德·霍奇特的队伍不认为这是一个问题,”沙维修士评论道。“他们从始至终坐在第一桌。”
“每个人都畏惧于他的名声,还没开始打呢就已经精神崩溃了,”院长说道。“他的队伍只需坐在那里就能赢个20-0。”
“如果我们能有和他一样的名声的话,对手们也会纷纷崩溃的,”卢休修士道。
沙维修士笑了笑。“我们最后一轮的对手倒是听说过院长的好名声。”
蜷缩在后座上的卢休和保罗交换了一个眼神。啊哈......难怪他们会打得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