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斯·康伯伦的黑桃飞牌

无可否认的是,和赞助商一起打牌对院长的自尊心有着极大的提升,即使他和克里根先生的搭档之旅远非顺利。克里根先生也许在 修车行业里是一把好手,但他的桥牌技艺真是糟不可言。值得庆幸的是,比赛已接近半场时分,修道院队很快可以转回他们的正常 阵容。院长看了看计分卡,8轮过后他们仅仅高于平均分6个VP!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和沙维修士在下半场大杀四方,修道院队 需要大比分的胜利才可能赢得这个比赛。

当发现他们的下一个对手是经常赢得郡联赛的霍吉特队时,院长本已相当不快的心情徒然下沉。

“你今天换了个搭档?”大卫·霍吉特在院长落座时有些被逗乐地问道。

“呃...是的,但仅仅在上半场,”院长回答。“请允许我介绍斯蒂芬·克里根先生,赫斯利修车行的老板。”

“我们已经相识,”克里根先生说。“上周我给大卫打过电话。”

“是的,希望我在电话里听起来并非太无礼,”霍吉特说道。“只不过我们的队伍由两对常规搭档组成。否则我们很欢迎你加入。”

院长略显疲倦地望向克里根先生的方向。这么说来,修道院队并非他的第一选择。只要在这一轮里取得几个好分数,他就很快会意识到他做出了 正确的决定。他们发了下面这副牌:

院长首攻J来对抗4定约,而霍吉特暗手A赢进。他接着兑现王牌 AK,院长第二轮垫了一张。暂时不去理会东手里剩余的两张王牌,霍吉特又拿掉明手3个 顶张。院长第三轮又告缺,再垫出一张

K,”霍吉特要求道。他接着将吃一次回手,达成如下残局:

霍吉特现在向明手引小,满意地看到西家赢得这墩牌。院长此时已没有安全的脱手张。如果 他回出10,主打者可以明手将吃获得第9墩,而暗手尚有王牌Q赢张。思虑再三,院长兑现 A并继之以Q,但仍然无法拯救己方的命运。霍吉特选择 明手垫掉一张,而东家不得不将吃。定约人的王牌Q和9赢得最后两墩牌,定约完成。

“天哪,天哪,将吃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克里根先生喊道。“我有一个天然的王牌赢墩,而你却主动 地解放了他的K。”

“回也无用,请相信我,”院长回答。“他可以明手将吃,轻松完成定约。”

“但那仍然是一条比回好得多的防守路线,”克里根先生坚持道。“你难道忘了主打者曾经叫过3NT?他持有 K是再明显不过了。”

院长望向霍吉特,后者正低着头默默地填写着计分卡。为什么他袖手旁观而一言不发?难道向克里根先生解释一下这副牌根本无法防守是很为难 的事情吗?同一个郡里的顶级牌手之间应该是互相扶持的。

“我们可以继续下一副了吗?”霍吉特发话道。

院长在拿起下一副牌时暗暗祈祷好运能够降临。

院长首攻K来对抗被加倍了的6定约,在看到明手后并非完全地不高兴。 第一墩没有被将吃,而克里根的加倍几乎肯定有一个王牌赢墩。前一副牌卢休和保罗理应不会错失把 4带回家的路线,只要这副牌他们能够稍微控制一下停在成局,修道院队仍然可能获得相当可观的VP。

第二墩牌院长继续兑现另一个顶张,试图削减明手的王牌,以保护同伴潜在的王牌赢墩不被飞死。“用6将吃,” 霍吉特指示道。

主打者拿掉明手的王牌Q,在西家告缺后脸上并无任何讶异之色。他接着兑现王牌10,然后又拿掉A并续出 到暗手的Q来吊王牌。院长在王牌AK下又垫掉两张,此时的残局是:

现在霍吉特出手里最后一张王牌J,院长停顿下来考虑他的垫牌。如果主打者在第二轮上跟出的J 是一张真牌,那他的牌型就是5-4-2-2。如果自己垫,明手的长套就将 畅通无阻,因此他只能弃掉一张。感谢主明手的K阻塞了这门花色,这 真是己方少有的好运气。

当院长垫掉一张后,霍吉特伸出一根手指点向明手。“扔掉K,”他要求道。

J和6赢得下两轮,而AK则取得最后 两墩牌,被加倍的满贯做成。

“首攻宕了,是不是?”杰瑞米·巴克斯特看向他的同伴。“如果你让送一墩, 他们可以继续回出来破坏挤压。”

“没错,”霍吉特面无表情地转向院长。“莱特纳尔加倍要求你首攻明手叫过的第一花色。你们不打这个约定?”

院长张大了嘴,愕然。这是霍吉特典型的恶趣味,而他显然乐在其中。克里根的加倍无疑是基于他的王牌,并非莱特纳尔加倍。当然这个加倍本身可以说是 愚昧之极,5张到9的王牌能有什么用处?

“我以为你说过我们打中强实力的跳争叫,”克里根先生对着院长喊道。“只要你的叫牌合格,他不可能打成满贯。这也是为什么我加倍的原因。”

“如果需要你来帮我叫这副牌,我自然会提前告诉你,”院长讥讽道。我的老天爷,这家伙简直叫人无法忍受。他的员工们平时都是怎么和他一起工作的?

半场休息前的最后一轮比赛院长对上了乔伊斯·康伯伦的队伍。即使刚刚在霍吉特那里遭受到了严重的挫败,院长沮丧的心情立刻得到了恢复。 如果说这世上有一个人可以连眼睛都不眨地输个0:20VP,那一定是来自英国高尔夫俱乐部的乔伊斯·康伯伦。

“啊,下午好,院长,”康伯伦太太致意道。“我希望你有着比我和哈莉特更好的运气。”

院长礼貌地报以微笑。如康伯伦太太这般毫无希望的牌手通常来说与好运绝缘,只有那些不辞劳苦地筹划打牌路线并计算牌型和点力分布的牌手们 才能从桥牌之神那里领取最大份额的奖赏。“不要紧,”他回应道。“至少当你已没有获胜的机会时,可以稍稍地休息片刻。”

“在双人赛里我不介意这么干,”康伯伦太太说道。“但在队式赛上,我们还需要考虑队友的感受。我可不想让艾琳和佩妮失望。”

的确如此,院长捻开手中牌时心里想着。如果卢休和保罗不能从艾琳和佩妮这两位可爱的女士那里拿到两位数字的领先优势,他一定要好好追问一番。 下面是第一副牌:

院长在首攻前思考了一番。己方无局时克里根的4阻击叫可能不保证任何质量,因此不如从他自己的 坚固套里首攻更好。于是他抽出K放在桌面上,明手摊牌。

“我不是很喜欢你的套,所以我试着叫了,”格洛弗太太解释道。 “但我仍然给你准备了一张Ace好牌。如果你认为没有我这张A也能做成5,那也许我们就叫到了正确 的定约。”

院长以鄙视的眼神扫了他的左手方一眼。从何时起5阶争叫保证持有11个赢墩了?他自己手里牢牢看守这两门红花色,而克里根理应拿着 K坐在明手的AQ后面。这个定约至少要宕上两到三墩,,他有点懊悔自己竟未加上一倍。

康伯伦太太A拿进首攻,接着连吊了四轮王牌。正如她平时练习那样,她又再出一轮王牌以策万全,在看到 两防家均示缺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下面该如何进行?由于防守方有可能兑现一墩,看上去她必须依赖 的2-2分布。

主打者现在拿掉A,东告缺,垫了一张。院长抬起头看向天花板,心想 克里根竟拿着缺门,他为什么不做莱特纳尔加倍?让他留在自己队里只能是一个祸害,这是唯一恰当的评语。

康伯伦太太对事态的发展并不满意。在非均分的情况下,她剩下的机会只能是飞牌。 考虑到她在牌桌上的运气一直欠佳,这个飞牌会成功吗?希望把这绝望的时刻推迟一到两墩,她继续拿掉剩余两张王牌。此时的残局是:

“我不认为这条路线会奏效,”康伯伦太太把4摆在桌面上。“但这是仅剩的机会。用Q飞牌,哈莉特,如果失败了请不要责怪我。”

飞牌落入东家的K,他只有可回,主打者则扔去暗手的输张。有那么一瞬间院长 感觉自己背上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在做完一个完全无望的飞牌后,康伯伦太太竟然对他实施了自杀性挤压!寄望于定约人 没有记清楚出过的牌张,他选择垫掉Q。

“啊,真是太幸运了!”格洛弗太太兴奋地喊道。她的手伸向10,眼神热切地看着她的同伴。

“没错,请出10,”康伯伦太太要求道。这张牌无人可以抵挡,满贯定约做成。

“天哪,天哪,”克里根先生喊道。“首攻,她手里有两个红花色输张无法处理。你难道没听见我开叫了4吗?”

院长停顿下来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无论在任何情况下赞助商都不能批评他雇佣的职业牌手,这是这个行业里不成文的规矩,而职业牌手则完全不受限制。“我有K-Q-J 的坚固套,同伴,”他回答道。“而你的只是K-10领头。如果 首攻可以成功,那纯粹是运气好而已。”

“真遗憾你不打那个什么...莱特纳尔加倍,”克里根先生继续道。“否则我就可以加倍要求首攻。定约在 首攻下同样可以被击败。”

半场休息时修道院队发现他们仅仅比平均分高出1VP,在这样一个平庸水准的赛事里无疑是相当令人失望的。

“是时候派出我们的主力出场阵容了,”院长在拿起茶点托盘里最好的一块三明治时宣告说。“从现在起奋起直追还不算晚,我向你们保证。美国的职业牌手们在范德比尔特杯赛,甚至有时候 在百慕大杯决赛中一次又一次地做着同样的事情。”

“那么你休息如何?”克里根先生问道。“沙维和我需要讨论一下体系。弱无将,斯台曼和转移叫,让我们打简单一点,同伴。噢对了,我喜欢莱特纳尔加倍,不然你可能 在满贯定约上输大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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