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雷修士的不寻常加倍

来访的米切尔修士,自从把扎克修士带到70.4%的高分并赢得星期四晚间双人赛后,已然成为了修道院里的名人。

院长迅捷地采取行动,约好和美国人参加下一周的比赛。如果米切尔修士在和毫无前途的扎克修士搭档时都能攫取如此高分,那么和他这样的专家组合的话,只能说天空才是他俩的极限。

这期盼的一日很快到来。院长第一轮的对手恰好是扎克修士和他的固定搭档,法比修士。他们发了下面这副牌:

鉴于高花上几乎没有任何防守实力,美国人决定拿这手还不错的牌做了一个阻击性开叫。黑胡子的扎克修士在平衡位置加倍,首攻是K。 “希望我这些零碎的牌点对你有用,同伴,”院长在摊下牌成为明手时热切地说道。“祝你好运!”

米切尔修士暗手赢得首攻后,用A吊了一轮王牌。他接着出一小 给明手的K。这并非扎克修士所乐见,如果他用A吃进,不管回什么都会送给主打者一墩牌。寄望得到最佳结果,他缓拿了这墩。米切尔修士 在赢得这出乎意料的一墩后精神为之一振。东家缓拿的唯一原因是外面的为6-1分布,他没有 可回。定约人的运气可说是好到了极点,他该如何利用这个好机会呢?

米切尔修士很快找到了解决方案。“请出Q,”他要求道。扎克修士盖上A,而庄家手里垫去一张。 扎克修士现在已难以为继。不管他是打A还是J,都将为明手树立起一个赢墩,而主打者还可以用王牌 下桌来取到它。最终扎克修士无可奈何地回出一张小

米切尔修士在这墩牌上无需过多思考。东家的低花是1-1分配,这强烈暗示着J在他手里。美国人选择扔掉暗手最后一个 输张,在西家只能跟出8时就声称了整个定约。

“这正是我期望的路线,”院长说。“必须是6-1分配,舍此别无他法。”

米切尔修士点头称是。“明手出10同样奏效,”他补充道。“但出Q略胜一筹,可以兼顾左手方持JX的情况。”

“确实如此,”院长回应说。“Q也是我的首选。”

院长和米切尔修士在接下来的几轮里表现尚可,但仍未达到院长心中的期望值。他用手指挨个划过计分卡上的每副牌,估摸着现在的得分大约在58%上下。如果是和沙维修士这般 平庸的牌手搭档,这个成绩完全可以接受。但对两位真正的专家而言,他俩需要超过70%才更为恰当。

院长的心情在看到两位极受欢迎的牌手来到他的桌子后提升了少许。

“我完全没搞懂发生了什么事,”亚雷修士入座时抱怨说。“外面绝对已无王牌,我向你保证。”

“我以为你总是会多吊一轮王牌,以策万全,”迈克修士说。

“通常来说我会如此,”亚雷修士回答。“但这次我的确不厌其烦地心中默数了好几次。”

院长看向桌子对面的米切尔修士,以确保他听懂了这段对话背后所蕴藏的含义。毫无疑问三个顶分正在等待他们去攫取。

在本轮第一副牌上院长通过一常规的消去法获取了一个好分数,第二副牌同样也已收入囊中。下面是第三副:

一个并非很出色的叫牌过程把院长推上了小满贯定约。拿着两个几乎肯定的王牌赢墩坐在定约人后面, 亚雷修士决定试一下赌倍的运气。没有人再叫牌后,他首攻Q。

院长焦急地巡视着明手的资产。套可以垫掉手里的一张小,因此旁套已无输张。 唯一的问题在于如何处理王牌。亚雷修士的加倍表明所有的王牌都可能在他一人手中,即便如此,明手的AK94也足以应付。

“谢谢,同伴,”院长稍有点滞后地向同伴致意。他暗手A拿进首攻,立刻出2。如果 左手方跟出3,他准备从明手摆4,从而实现他长久以来的梦想——小4赢得第一墩王牌。

亚雷修士对明手居然持有AK94坐在他后方深感失望。也许从一开始他就不应加倍这个满贯。假使他一直保持沉默,院长可能就会直接兑现一个王牌顶张。不过现在后悔也已 于事无补。他插入Q,明手A得牌,东告缺。

院长看到他无须从暗手引出下一轮王牌。“请出王牌4,”他指示道。

亚雷修士用10捕获了庄家的8,接着换攻一送给明手。院长满意地凝视着当前的局面。如果 他可以安全地回到暗手来再出一次王牌,加倍的满贯定约就是他的了。下面只要明手9飞过并兑现K,即可 完成声称。他应该用还是回手呢?亚雷修士的Q可能是 单张,尤其在他进手后没有续攻这门花色时就更令人生疑。看起来还是用A回手较为妥当。

当院长从明手引小到手里的A时,亚雷修士却用王牌3将吃了。“没有?”院长喘着粗气张大嘴问道。

亚雷修士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手中剩余的牌张。“没有了,”他回答说。“事实上我天生就是缺门。”

院长赢得回攻后,摊牌承认一宕。“我从未见过如此之糟的运气!”他喊叫着说。“王牌是4-0分布倒也罢了,连都是6-0!”

“也许你没有听到亚雷兄弟的加倍,院长,”迈克修士同情地说。“对抗满贯定约时我们的加倍显示在明手的第一套花色上是缺门。”

“你是指莱特纳尔?”院长眼望着天花板喃喃地说。“滑天下之大稽!你怎能在自己首攻时使用这个加倍?”

“我认为英吉利桥联规定搭档关系中的任一方都必须遵从同样的约定,”迈克修士说。“虽说莱特纳尔加倍当同伴首攻时较为有效,但亚雷兄弟没有选择。在 缺门的情形下,他必须义务性地和我保持一致。”

“外面的是8-1分布吗?”在院长尚未找到合适的措辞来驳斥这番谬论之前,米切尔修士倾身问道。

“当然不是,”院长生硬地说。“可这和我们正在讨论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也许你应该在出小王牌到手里的8之前先拿掉明手第二个顶张,”美国人继续道。“这样的话他无论回什么牌都不能阻止你回到暗手。”

“只要不出就行,”迈克修士点头同意。“你必须对这个加倍表示出应有的尊重。”

倒数第二轮这对新搭档碰上了卢休和保罗。院长试着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即使在前面几轮里有那么一两副牌不太走运,他仍然有机会赢得今晚的比赛。

卢休第一副牌在3NT上获得一个好分数。下面是第二副:

院长从转移叫开始,在米切尔修士超级接受转移后对自己的牌做了一个相当乐观的估值。他暗暗瞥了处于首攻位置的保罗修士一眼。保罗终其一生都在冒叫 中讨生活,是时候也让他尝尝自己酿下的苦酒了。

首攻是Q,美国人暗手K赢进。定约前景并非很乐观,但这是他们应得的惩罚。他拿着4-3-3-3的牌型进行超转已颇有疑问, 而院长也毫无余力来支撑他的叫牌。

定约人用A和K吊了两轮王牌,接着从明手出6。根据过往的经验,卢休知道此时上A鲜有成功的机会。在这个特定局势下,上A至少 会为主打者建立起K,还有可能是KQ两个赢墩。他不假思索地放小,庄家的K赢得这墩牌。

米切尔修士用尊敬的目光看向卢休修士。东家如果上A,定约的完成就易如反掌。KQ可以垫走明手低花上的两个输张。

但此时定约还远没有绝望。只要东家持有Q,就可以尝试用投入他,强迫他自己引出 。相反地,如果Q在西家,则可能用使他陷入 终局打法。问题是,谁拿着这张关键的Q。西家已知是双张王牌,他的Q首攻显然来自某种 连张序列,强烈建议他在上有长度。一切证据似乎都表明Q更可能在东家手里。

米切尔修士将吃8,接着开始连拿王牌。下面是最后一张王牌打出前的残局:

“最后一张王牌,”米切尔修士要求道。

卢休现在不能垫或是,因此他只能弃掉一张。定约人 和西家也都垫。此时仍可对任一防家实施终局打法,但美国人已经对整手牌的分布有了清晰的认识,认定东家原始持有4张 ,而西家是三张。如此一来东家以4:3的优势更可能拿着Q。主打者拔掉A, 移除了东家的安全脱手张,接着用A回手打出Q。卢休A得牌,但不得不从Q109 中引牌回到庄家的间张结构,满贯做成。

院长毫不掩饰他的一脸狂喜之色。选择美国人而不是沙维做搭档的差别竟然如此之大!当然他并非指如果是沙维修士坐在对面他就不会叫这个精彩的满贯。“直觉告诉我这张J 可能会帮上一点忙,”他告诉米切尔修士。

“这些家伙防守得不赖,院长,”美国人回答。“直到最后我都不能决定该对谁实施终局打法。”

院长以专家的态度点了点头。难道还有多种路线可供选择?他晚些时候应该再看一下这副牌。

“剥光投入对任一防家都可能奏效,”米切尔修士继续道。“他们一点额外信息都没有透露,因此我只能根据原始张数来判断。”

“通常来说这是最好的,”院长回应说。原始张数......这位老兄到底在说什么?

“你的6略为有点过分,”唇边挂着一丝谑笑,保罗修士对院长说。“这不像你一贯的风格。”

“对规则P-1的简单应用而已,”院长答复道。“只要想想保罗会叫到几阶,把这个数字减去1即可。这个法则我从未失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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