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的启发性路线

院长用四个图钉把成绩表张贴在修道院长廊的告示板上,然后满意地巡视了一番:

弗朗西斯·布德尔杯(第一节过后)
1 院长(卡梅隆修士) 67.5%
2 扎克修士(亚当修士) 61.2%
3 卢休修士(维恩修士) 58.2%
4 赛斯特修士(达明修士) 55.4%
5 理查德修士(丹尼尔修士) 55.1%

好极了!保罗修士并没有开玩笑,他和那完全无望的初学者卡勒姆修士确实位于平均分之下。意大利人的成绩只有可怜的42.2%!不管自己的搭档有多差,一个真正的高手总应该做得比这更好。

第二节早期的一副牌院长对上了理查德修士和水平一般的丹尼尔见习修士。

卡梅隆修士首攻J来对抗成局定约,院长用A赢进。他短暂地研究了一下明手的持牌,那强大的套是否构成威胁?答案是显然不能,只要他握住A即可切断定约人明暗两手的联通。而拿着AQ坐在K后方,主打者绝无机会来兑现树立好的

满意于自己的分析,院长第二墩牌回出Q。理查德修士暗手K得进,连吊四轮王牌,明手垫去各一张。他接着引一小到明手的K。

院长注意到卡梅隆修士第一墩上跟出的是2,显示持有3张的张数信号,那么庄家手中一定是双张。因此正确的防守是放过第一轮而准备赢进第二轮

K被允许得墩后,理查德修士并没有继续出这门花色。相反地,他利用这个难得的进张出明手仔细保留的8,手里将吃。这个关键的步骤移除了院长手中的最后一张。此时的残局是:

理查德修士现在出第二轮,而院长惊恐地发现他惹上了大麻烦。如果他赢进这墩牌,将会遭到投入,只能再拿到一墩A。于是他尝试缓拿这墩牌,但理查德修士准确无误地续出J送给院长的A,暗手垫。院长只有可出,不得不再送给明手两墩牌而完成定约。

“你首攻了错误的黑花色,同伴,”院长摇着头沮丧地喊道。“只要首攻我就可以拿到AQ和两个A。要是能够找到天才的J首攻的话,我们甚至可以拿到3墩!”

卡梅隆修士一言不发,但从他的角度来看,即使在首攻后,院长仍然可以击败定约。

“我见过无数次牌手们首攻了错误的花色,仅仅是因为他们手里有个显而易见的连张序列,”院长在他的计分卡上写下-620,一个几乎肯定的底分的同时说。“当你拿着这样一个5张套的时候,我们在上拿到很多赢墩的机会并不太大,是不是?”

“你第一墩上打Q如何,院长?”理查德修士倾身向前道。“此后当你A进手时,就可以低引给同伴换攻,定约将宕二。”

“万一你是单张K怎么办?”院长质问道。“我从未见过如此荒谬的建议。第一墩牌上A是毫无疑问的。”

“那在A赢进后回一张小怎么样?”理查德修士坚持道。“这张牌锁死了明手,而且这个进手来得太早,让我没有办法将吃。”

“完全是胡说八道,”院长驳斥道。“如果说在这个游戏中浸淫了几十年后我学到了点什么,那就是必须遵循概率比来打牌。把下一副牌传过来好吗?”

接下来的三轮比赛院长的得分持续欠佳,他感觉自己原本巨大的领先优势正在减少。然而快速反弹的前景随着卢休修士的到来而益形黯淡。怎么搞的,卢休在上半场结束后竟然排在了第三的位置?要知道他被精心分配给的搭档,维恩修士,是见习修士中最没有希望的牌手之一。

“你上一副牌打得很好,”卢休修士在入座时告知他年轻的搭档说。“我敢保证有相当数量的庄家会做宕这个定约。”

院长完全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维恩修士在院长给见习修士们布置的家庭作业中的得分率从未超过30%,以天堂的名义起誓,他怎能突然在这个重要的赛事里表现良好?命运如此不公,卢休总是能够把好运吸引到他身上。

下面是这一轮的第一副牌:

首攻是K,而明手摊下一手最大为10的烂牌。“你们打利本索尔应叫?”院长转过头询问卢休修士。“我尚未把这个约定传授给一年级新生。”

“我从未强加任何约定给维恩兄弟,”卢休修士回答。“是他主动要求的。”

“在见习修士们举办的盘式桥牌赛上每个人都使用这个约定,”维恩修士骄傲地说。“这是卡梅隆兄弟教给我的。”

“如果我知道卡梅隆兄弟早已掌握此类知识,我们两个也会采纳这个约定叫,”院长声言道。“但在学会走路之前就想跑起来意义不大。”

卢休修士暗手A赢得首攻后连打王牌AK,发现4-1分布。要想完成定约,他显然必须假定K可以飞中。然而明手并没有进张来做这个飞牌,因此他需要对防守方实施终局打法来逼迫他们自己出

卢休修士兑现了AK,颇有兴味地注意到他的右手方跌出Q。于是他继续出第三轮,坐西的卡梅隆修士插入J得牌。此时的残局是:

卡梅隆修士不敢回,因为那会给定约人一个免费的飞牌。同样他也不能回给明手的10,东家必须将吃而庄家暗手可以垫去一个输张。因此他只能回出Q,明手和东家都跟小。卢休修士没有将吃而是手里垫6,继续让西家出牌。

现在卡梅隆修士被迫继续出J,移除了院长在这门花色上的最后一张牌。卢休修士暗手将吃,兑现王牌Q,接着用小王牌脱手。院长J得牌,并非很热情地注视着他手中的最后三张牌,K-J-7,最终无奈地把7放在桌面上。卢休修士成功地用Q飞过完成了定约。

“哇,精彩极了,”坐北的年轻人喊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投入打法吗?”

“是的,”卢休修士回答。“但在用王牌投入院长之前我必须要确保剥光他的才行。”

“啊,我懂了,”维恩修士回应道。

院长暗暗哀叹了一声。这毫无希望的小家伙当然没有看出成功的路线!难道卢休以为他是在和自己的常规搭档保罗打牌?像维恩修士这样的见习修士们对桥牌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以他们的标准看来,会清王牌或者扣住A两轮就已经是相当好的表现了。

“除了我们以外没人打成,”维恩修士打开传过来的计分单后欢呼道。“还有两桌打3NT宕二。”

“我确实考虑过叫3NT,”卢休修士说。“只要是3-2分布我就有10墩牌。”

“我们是不是还有一副牌要打?”院长嘟哝着插话道。为什么牌手们在拿到一个幸运的好结果后总是会喋喋不休地讨论这副牌?他本人是绝不会有如此不得体行为的。

第六轮比赛是第一节后两对领先者之间的较量。院长看了一下自己的计分卡,他和卡梅隆修士第二节的开局远非理想,此刻他必须尽力避免又一次的挫折。他暗暗希望牌神眷顾,让他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有机会主打一些有趣的定约。

下一副牌已经摆在了桌面上:

院长对竞叫过程非常满意。在成为一个非常大众化之定约的庄家后,他将利用自己几十年的经验来攫取一个顶分,以阻止他们这一节得分的进一步下滑。

扎克修士首攻K,院长允许这张牌得墩。明手A赢得续攻的后,院长注意到即使明手可以将吃一次,他仍然有4个可能的输张。根据西家的开叫,K大概率在他手中,因此完成定约的最佳机会在于是3-3分布,让他可以树立起这门花色。

院长于是从明手出小,保留A作为下一轮的进张。他的计划是将吃做好套后,连打王牌K,Q和A止于明手来予以兑现。

扎克修士9得牌后停下来考虑他的回牌。主打者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但3-3以及王牌3-2使得防守方似乎无能为力。唯一的机会是继续出,如果能逼明手将吃的话,定约人就没有办法取到长套赢墩了。

扎克修士于是出Q,但院长早已准备好应付之策。“扔一张,”他用专家的口吻要求道。

防守方已经取得了两墩和一墩,但这已是他们所能达到的极限。红花色回牌将让庄家轻松完成定约。而回的话,将允许院长将吃一次,并吊王牌止于明手。

“多么有启发性的一条路线!”院长欢呼道。“如果我明手将吃第三轮,定约就垮了。”

“干得漂亮,”卡梅隆修士恭贺道。

“约莫20年前我在金杯赛上遇到过类似的一副牌,”院长掏出一块白色的手绢擦拭眉头上的汗水时说。“在顶级比赛里没有比经验更宝贵的财富了。我感觉这副牌将是我俩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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