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洪德总督的干预
上布冯波波金杯赛的决赛在博茨万比队和一支来自阿莱维部落,由祖库托酋长率领的队伍之间进行。
“只要打得稳当一点就成了,”托比修士告诫他的队员们。“我们现在肯定是夺标热门。阿莱维强梅花体系人所共知地不安全。”
“他们以72IMP的优势赢得了半决赛,”鹦鹉用嘴整理着自己蓝黄相间的羽毛,评论说。“看起来这个体系很有效。”
“啊,是的,但他们半决赛的对手显然不会我们所拥有的干扰手段,”托比修士回答。“相信我,这是所有强梅花体系的死穴。不要忘了我们曾经讨论过的多色高花防御叫。”
第一节两位队长直接对话。下面是早期的一副牌。
西 |
北 |
东 |
南 |
祖库托酋长 |
卢克修士 |
哈卡赫 |
托比修士 |
1 |
1 |
2 |
3 |
Dble |
All pa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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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祖库托酋长坐西,首先开叫。这是阿莱维梅花,承诺至少17大牌点。
“1,”卢克修士说道。他的同伴敲桌子表示这个叫品是约定性的。
“哦?”戴着插满秃鹫羽毛,蓝颜色丝绸头箍的东家嘀咕了一声。“什么意思?”
“这是托比多色高花争叫,”托比修士骄傲地回答。“显示持有红花色套或黑花色套。”
“也就是双套牌喽?”东家继续追问。“至少5-5分布么?”
托比修士脸上堆出一个笑容。“在这个局况下两个花色加起来至少有7张牌。”
“2,”哈卡赫说。这是阿莱维体系积极应叫,显示5张以上。
“3,”托比修士看上去对自己颇为满意。
“这又是什么意思?”祖库托酋长看着他手中的一把好,质问道。
“如果我是双黑花色套他愿意打3,”卢克修士回应道。“否则就在4阶上打一个红花色。”
“加倍,”祖库托酋长说。
卢克修士派司,表示他确实持有两门黑花色,接着大家都不叫通过。整个打牌过程并未持续很长时间。祖库托酋长以连吊4轮王牌开始他的攻击,当用K再次进手后,他换出A和一张小到明手的9和同伴的10。东兑现K,在这一墩上西垫掉一张小,防守方得以将吃一次做好东的第13张。最终托比修士只拿到一墩王牌。
“极其恶劣的王牌分布,”托比修士咕哝着说。“谁会相信我们会丢掉1500分,尤其在我还有4张王牌支持的情况下?”
祖库托酋长向托比修士展现他闪闪发亮的白牙齿。“白人先生一定忘记了新的记分规则。现在的罚分是2000,在我们部落里称之为‘big twenty’(英俚,意指放荡的女人——译者。)”
两位传教士在第一节结束后比较分数时显得有些焦虑不安。
“下一副我方得+1370分,”巫医高兴地宣布。“鹦鹉完成了6定约。即使遇上了糟糕的5-0分布,但先兑现A和接着用8飞过搞定了一切。”
“啊,是,这个5-0分布对你们而言很易对付,”托比修士回答说。“但我们桌上的5-0分布则有点难办。丢了2000分,呃......他们得12IMP。下面一副是好消息,我做成了1。”
“丢了2000分?”巫医大叫道。“你在开玩笑吗?”
“一点也不,事实上对托比多色高花防御来说,这是个相当安全的序列。下一副,+80。”
“如果每次鹦鹉和我做成一个摇摇欲坠的满贯后仍然输出去12IMP,你觉得我们还能赢得整场比赛?”巫医显然不肯善罢甘休。
“你这么说未免过分了,”托比修士回应道。“卢克兄弟和我使用这个约定叫已经超过一年之久,印象中这是我第一次承受2000惩罚。”
“对极了,那是因为你们以前从来没有和使用强体系的对手打过。”巫医驳斥道。
战火重开时博茨万比队落后17IMP。鹦鹉的防守在这副牌上受到考验。
西 |
北 |
东 |
南 |
巫医 |
哈卡赫 |
鹦鹉 |
祖库托酋长 |
|
|
1 |
1NT |
Pass |
2 |
Pass |
5 |
Pass |
6 |
All pass |
|
“你提示了1NT?”巫医在首攻前询问道。
“进局逼叫,”北家回答。
“那2呢?”他接着转向南家。
祖库托酋长轻蔑地回视巫医。“当然是转移叫,我想现在是个人都会在1NT后使用转移叫。”
巫医首引10,主打者手上用Q得牌。鉴于无法直接去明手飞王牌,酋长兑现两墩,然后打A,K和小,让坐东的鹦鹉进手出牌。
鹦鹉把头歪向一边,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定约人的如果多于两张他肯定会王吃进明手,所以回将给庄家一吃一垫。最好的防御似乎是回一小,希望主打者的是AQ。但如果他是AQX呢?他就会手上放小溜过去,从而得以从明手出王牌飞张。只有一个回牌可以同时应付两种局势,鹦鹉用爪子抽出K放到桌上。
祖库托酋长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他用A吃进后直接兑现A。当K没有落下时,他摊牌承认一宕。
“哈!”巫医高声喊道。“绝妙的防守,同伴!”
鹦鹉在它的栖木上方来回盘旋。“很明显,很明显!”
中场休息前的最后一节开始时两队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两位传教士对上了布法图和劳利,两位勤奋好学,约莫25岁上下的年轻人。
西 |
北 |
东 |
南 |
布法图 |
卢克修士 |
劳利 |
托比修士 |
|
|
|
1 |
Pass |
2 |
Pass |
2 |
Pass |
2NT |
Pass |
3 |
Pass |
4 |
All pa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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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比修士轻开叫1,在同伴的2NT后他试图刹车在3上,但卢克修士仍然冲上一局,他也只得无奈地耸耸肩。很明显3是示弱,他持一手更强牌时可以叫3进一步交换牌情。
西首攻他的单张Q,同伴A得牌。东回出9,托比修士上K。当西王吃这一墩后他几乎不敢相信运气居然如此之糟。接下来是A和另一小王牌,使得明手只剩一张王牌,而主打者手中还有两个输张。
托比修士兑现A,王吃一。他王吃去明手,又王吃一次。再吊一轮王牌,成如下局势:
现在主打者出最后一张,西只得弃。明手垫J,东此时也没有闲张可垫了。他最终选择扔掉A,暗手的8成为了庄家的第10墩。
“我的生命和呼吸受到了双重挤压!”托比修士一脸狂喜之色地看着他的同伴。“如果这都不能给我方带来一个大分,我想象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可能性。”
“祖库托酋长在另室坐南,”戴眼镜的劳利说。“他并非精通挤压法的专家。”
“啊哈!”托比修士喊道。“对他来说真是太不幸了。”
“他更可能第二墩握住K,”劳利继续说。“接下来就简单了,定约人只输两墩和一墩王牌。”
正在填写记分纸的托比修士停下了笔。忍让一墩?这事儿绝对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我当然考虑过这个打法,但随便舍弃价值1IMP的一个超墩而去专门防范不到1%几率的恶劣分布不可能是正确的。一些所谓的安全打法其实是很差劲的桥艺,”他转头告知正在旁观的一对老年夫妇。“我做梦的时候都不会采取此种路线。”
在另室,阿莱维部落的酋长刚刚攀上了一个满贯。
西 |
北 |
东 |
南 |
巫医 |
哈卡赫 |
鹦鹉 |
祖库托酋长 |
|
|
3 |
Pass |
Pass |
Dble |
Pass |
4 |
Pass |
6 |
Pass |
Pass |
Dble |
All pa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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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医首攻A,明手王吃。主打者引小到手里的A,然后出10。巫医发现盖上并无任何好处,所以他决定让过这一墩。此时牌权仍在南手,酋长于是顺便再王吃一次。他接着兑现K和A,暗手垫掉输张。王吃,王吃,再王吃回手,明手用A王吃最后一张,暗手剩下王牌J109。巫医的K87只能拿到一墩,满贯做成。
“首攻王牌!首攻王牌!”鹦鹉怒气冲冲地挥舞它的翅膀。
“现在一个傻子都知道这么干,”巫医尖刻地回答。“如果定约由北家主打,我打赌你一百万年都攻不出王牌来。”
“我一张王牌都没有,当然随便你怎么胡说了。”
巫医耸耸肩。“很可能是一副平牌,拿我的牌如果不加倍简直是无法想象的。”
很快博茨万比队开始结算比分。
“下一副我方得-1660分,”来到这副满贯时巫医说。“你也被加倍了么?”
“-1660?”托比修士询问道。“我们在说哪一副?我这里是+150。”
巫医转了转眼珠。“第29副,”他咆哮道。“你们有6的牌。”
“啊,我想起来了。我方是有配合,”托比修士回答。“但在西开叫1后我恐怕三家全派司了。的确非常尴尬,不过卢克和我都找不到合适的叫品加入竞叫。”
“你方可以打成6,却让人家打1?”巫医瞪大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这是我所听过的最可悲的叫牌尝试,就算从白人先生的标准来看也是如此。”
“对极了,对极了!”鹦鹉叫着说。“不过,不得不说1带来的阻击效果极佳,我们这边开叫了3都阻止不了对方叫上满贯。”
倒数第二节开始前,博茨万比队只领先了4IMP。鹦鹉的桌上出现了这么一副有意思的牌:
西 |
北 |
东 |
南 |
巫医 |
布法图 |
鹦鹉 |
劳利 |
|
|
|
1 |
Pass |
1 |
Pass |
1NT |
Pass |
3NT |
All pass |
|
戴眼镜的劳利使用阿莱维强体系,坐南开叫1。他很快成为了主打3NT定约的庄家,巫医首攻J。根据强10首攻法则,鹦鹉读出同伴上无大牌,因此它用A吃进第一墩,主打者手中跟5。
南的1NT再叫显示15-16大牌点,因此巫医在低花上最多有一张大牌。要想击败定约,就必须从上打主意。如果定约人的是JX,防守方无能为力。但如果他持10X呢?换攻一小似已足够,只要拿J-8-X的同伴在这一墩放上8即可。然而在鹦鹉看来,巫医能打出这一防守的几率不高于50%。A和小也不起作用,主打者忍让一墩就阻断了防守方的联通。
突然鹦鹉发现了解决困扰的方案。它打回Q。定约人明手K得牌,出Q飞张。巫医用K吃进后出J,这给了防守方三墩,定约一下。
“魔法般的Q!”巫医祝贺道。“不知道你怎么发现的。”
鹦鹉满意地点了点头。即使在它同类的圈子里,这张Q也是一张值得自豪的好牌。
与此同时,托比修士叫到了一个有局方的满贯。
西 |
北 |
东 |
南 |
哈卡赫 |
卢克修士 |
祖库托酋长 |
托比修士 |
|
|
Pass |
1 |
Pass |
1 |
Pass |
1 |
Pass |
2NT |
Pass |
4NT |
Pass |
5 |
Pass |
6 |
All pass |
|
|
|
哈卡赫,他的羽毛头带在潮湿的空气中已经耷拉了下来,首引一张小王牌对抗6定约。这一防御完全杜绝了明手王吃一个输张的可能性,但定约成功的机会仍然不小。托比修士赢得首攻后再吊三轮王牌,东经过一阵思索后垫出4和J。主打者现在出一小给明手的K并拿到了这一墩。
定约人停顿下来考虑此后的进行。颇具诱惑力的路线是王吃回手再向明手打第二张。这一打法的缺陷在于如果东同时持有4张和4张带A的——看上去非常有可能,他进手后就会回出一张小来破坏高花上的挤牌。
托比修士点了点头。没错,继续向明手引只有在西拿着4张带A的情况下方能成功。而从东明显可见的垫牌困难来看,此种可能性极为微小。托比修士因此直接从明手出。东用J得牌后回小,明手的Q拿。主打者王吃一,西示缺,成如下形势:
最后一张王牌打出时,明手扔一,东则垫。主打者再兑现A就让东在高花上被挤住了,从而拿到了12墩。
“牌读得太棒了,托比,”卢克修士称赞道。“我们在另室的伙伴无疑也会对此印象深刻的。”
“我尚无此奢望,”托比修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只要尽了力就好。”
博茨万比队打得很顺利,在还有8副牌时,领先37IMP。可以肯定没人能阻止他们举起金杯了。
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喇叭声,随之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大约在15年前上台的上布冯波波的独裁首领马洪德总督。身后远远跟着一群术士,保镖和乐队侍从,他径直走向托比修士。
“据我所知,决赛还有一节就结束了,”总督说,他的金牙闪闪发亮。
托比修士恭敬地站起身来。“是的,阁下,”他回答说。“您能来观战真是太让人感到荣幸了。”
“哪个队正赢着呢?”总督问道。
“我们运气好一点,领先37IMP,”托比修士说。“当然,比赛还没有结束。”
“对极了,”总督宣告说。“我将加入你队打最后一节。”他挥手示意卢克修士起身离席。“你可以休息了。”
“呃......我不是很明白,”托比修士说。
一名站在总督身后的武士走上前来。“我们尊敬的阁下总是加入领先的一方以获得金色大师分,”他解释道。“上布冯波波宪法写明了他只需打最后8副牌就有资格拿到金分。但不巧的是过去三年里在最后一节前领先的队伍都输掉了整个比赛。”
“没错,”总督坐进卢克修士空出来的椅子。“那些笨蛋连基本的桥牌概念都没有。”他转向托比修士。“现在,你我二人将一起打,”他又一次闪亮他的金牙。“你熟悉修订过的法赫德接力体系么?”
这个体系,由总督本人所发明,以极为冒进而闻名,而且只有他的贴身护卫才愿意使用。
“呃......不是很了然,不,”托比修士回答。“当然我知道它的呃......极佳声誉。不过我更愿意打传统的埃坷。”
“你很快就会掌握它的,”总督继续道。“在一阶上你总是开叫比自己实际花色低一级的叫品。在应叫时你也采用同样的手法。”
“我明白了,”托比修士咕噜着说。“再往后呢?”
“通常会达到最佳定约。啊,我们的对手来了。”
在上一节结束后本已有点灰心丧气的阿莱维队员们看上去已经重新燃起了希望。他们派出一对较好的牌手来到托比这一桌,希望能从总督的错误中获取最大补偿。
双有局的第一副牌,托比修士拿到:
马洪德总督开叫1,下家牌手派司。托比修士脑海里整理着新体系的头绪。嗯,1等同于1开叫。他的牌值得加叫到2,但第一应叫也必须是转移叫。迄今为止没有问题。“2,”托比修士说道。
“3,”总督用一付精于此道的口吻说。
天堂保佑,托比修士心中暗想。在没有任何事先约定的情况下,他只能假定这是个长套邀叫。3张小牌看起来不像能帮到什么忙的样子,止叫在3阶肯定是正确的。“3。”
总督扬起了眉毛。显然这是个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叫品。“4。”
下家加倍后,叫牌结束。下面是全副牌:
西 |
北 |
东 |
南 |
布法图 |
马洪德总督 |
劳利 |
托比修士 |
Pass |
1 |
Pass |
2 |
Pass |
3 |
Pass |
3 |
Pass |
4 |
Dble |
All pass |
西首攻Q,托比忍到第三轮才上K,劳利用A拿后兑现了AK,接着打出第四轮,西用10王吃。托比修士无法避免再失去两墩王牌,承受了1100罚分。
“那荒唐的3叫品是怎么回事?”总督大发雷霆道。“你是不是存心搞砸这比赛?”
“我在邀叫花色上只有3张小牌,”托比修士回应。“这是个止叫。”
“你到底会不会这个体系?”总督喊道。“要想止叫,你必须叫3把定约转移到我手里。3由我来主打是铁打不宕的,我方得+140。”
“我如何能够得知此类细节?”托比修士质问道。“你只说过第一应叫必须是转移叫。更何况如果我们不打转移开叫的话,我根本无须把定约交还给你主打。”
总督瞪圆了他的眼珠子。“你也许没有注意到,对方有铁的4。这正是转移开叫的关键所在:搅乱敌人的叫牌。”
“真是妙极了,”有些被激怒了的托比修士回答。“但鉴于我此前从未打过这个体系,在只剩几副牌的情况下,我们转回老式的埃坷是否更为明智一点?”
“绝无可能,”总督一口拒绝。“法赫德体系要优越得多。两位卡斯拉德汉大学的教授已经用计算机提供了证明。”
托比修士郁郁不乐地拿起下一副牌:
马洪德总督开叫1,下家派司。又来了,托比修士心想。1表示持有套。我通常会应叫1,但第一应叫总是转移叫。“1。”
这个叫品结束了整个竞叫过程,总督摊下他的明手牌:
是3-2分配,托比修士在他的1定约上拿到了5个超墩。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总督哀叹道。“你有多少大牌点?”
“呃......14,”托比修士回答说。
“你拿着14大牌点,却派司了我的开叫?”总督用严峻的口气询问道。
“我没有派司,”托比修士抗议道。“我叫了1显示套。”
“看在蛇神的份上,我是在和一个完全白痴的家伙搭档,”总督宣称道。“只有在一手白板牌的情况下你才应叫1。如果有应叫牌力和套你必须叫1。这是个多义叫品,既可能是通常的1NT应叫也可能真正持有套。”
“这是我见过的最荒谬的体系,”托比修士把对总督的恭谨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如果我应叫1你怎么能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套?”
总督不可思议地回视着他。“那你以为这之后的1NT接力问叫是干什么用的?”
“您瞧瞧,我从未听过所谓的1NT接力问叫,”托比修士喊道。“我此前从未打过这个体系,而且今后也绝不想使用它。我们已经因此而输了两个大分了。事实如此明显,最后六副牌转回埃坷是不言而喻的。”
站在总督身后的保镖们全都屏住了呼吸。如果他们之中任何一人敢如此大胆地和总督说话,那个人恐怕都活不到次日凌晨。总督考虑到仍然有获得64金分的可能性,选择了不理睬托比修士的爆发。
在继续经历了一番对新体系不愉快的探索后,托比修士拿起本场比赛最后一副牌:
他小声地嘀咕了一下。这手牌显然值得开叫埃坷2。然而所有1阶上的叫品都是转移叫,因此他只能开叫1NT。在和一个刚出生——或在他发明这荒唐的体系时——就应该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家伙打了如此重要的8副牌之后,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人配得上圣徒这个荣耀的称号,毫无疑问他自己可以入选。“1NT。”
“2,”是总督的答叫。
托比修士假定此叫品转移到2,示弱应叫。“2。”
总督惊讶地看着桌子对面。显然这不是他所期待的再叫。“3。”
“3,”托比修士继续叫他那出色的套。
“我怎会有这样的搭档?!”总督喊叫道。“4。”
如果总督有极好的套,6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但托比修士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竞叫过程已经出了问题。他决定采取保守的姿态。“4。”
“我以前从未听过如此差劲的叫牌,”总督宣称道。“你到底是怎么进入金杯赛决赛的?”
“肯定不是打法赫德接力体系,我向您保证,”托比修士回击道。“该您叫牌了。”
“派司,”总督重重地跌回他的座椅里。
下面是整副牌:
西 |
北 |
东 |
南 |
布法图 |
马洪德总督 |
劳利 |
托比修士 |
|
|
|
1NT |
Pass |
2 |
Pass |
2 |
Pass |
3 |
Pass |
3 |
Pass |
4 |
Pass |
4 |
All pass |
|
|
|
“您为何拿着3张小牌却连叫了3次?”托比修士质问道。
“1NT开叫显示套是再清楚不过了,”总督回答。“你应该派司我的2,而不是在那喋喋不休地叫。”
托比修士赢得Q首攻,立刻从手里出。西上A,续攻J,主打者的K拿。当王牌A打落了东家的10后,托比修士停顿下来考虑王牌花色的分配情况。根据限制性选择原理,这张10更可能是单张而非109双张。如果西持3张带9的王牌,明手的8就可以成为取到赢墩的进张。太好了!这至少可以让总督安静一会儿。
第5墩托比修士出3。西跟7,明手8盖打。东的9得牌,兑现10后转攻9。在飞牌失败后,定约以下二告终。
总督愤怒地站起身来。“你是我见过的最可悲的桥牌选手,打得比我绝大多数的妻子们还差!”
“我看不出自己哪里做错了,”托比修士说。“我在王牌套上有一个猜断。”
“直接打A-K!”总督咆哮道。“然后你就轻轻松松拿够12墩了。在另室他们更可能叫到6并完成。你的牌好得难以置信!只有一头浆糊的白人先生才会开叫1NT,在法赫德体系里毫无疑问要开叫多义2。”
坐西的布法图向前倾了倾身子。“您难道不能出王牌6到明手的8么?”他建议道。“如果这一墩输给了9,您仍然可以用王牌4进明手。”
总督点头称是。“即使一个瞎子都能看出这条路线,也不知他是怎的混入决赛的。”
一小会儿过后,鹦鹉和巫医从另室回来比较分数。“我们赢得了金杯,”鹦鹉喜气洋洋地唱着,“我们赢得了金杯。噢吔,我们赢得了金杯。”
“我恐怕这极不可能,”托比修士意气消沉地说。“你永远也想象不到我们这边出了什么事。法赫德接力体系是我迄今为止见到的最有效率的负分产生器。”
“我们的记分卡至少值50IMP,”鹦鹉仍然不以为意地说。“他们不会有机会反败为胜的。”
经过两次核对后确认现在的比分正好是平局。鹦鹉对此结果明显不知所措,而巫医则独自坐在角落里,骨碌碌地转动他那可怖的眼珠。加赛8副牌已不可避免。
总督点燃一支雪茄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是时候把卢克修士带回房间了,”他宣布道。
托比修士长长地吐了口气。“感谢上帝,这是您来之后说的第一句有道理的话。欢迎回来,卢克!”
总督把卢克修士召唤到跟前。“你熟悉法赫德接力体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