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修士的深入挖掘

伯特伦·蒙蒂菲奥里夏季让分联赛还有一轮即将结束,院长和卡梅隆修士各自所在的队伍处于前两位,在过去的6轮中都赢了5场比赛。为了备战这两支队伍之间决定性的交锋,院长已经休息了整整一天,务求自己在赛前处于最佳状态。

“你很难相信修道院花房后面那块地的泥土有多硬,”保罗修士说。“我今天花了相当长时间帮助戈弗雷兄弟在那里种植一些冬季甜菜根。极其艰难的工作。”

“难道你忘记了今晚我们有一场重要的比赛?”院长张大着嘴,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希望你没有把自己搞得筋疲力尽。”

保罗修士报以大笑。当院长过分在意某事时他会显得颇为滑稽。一场修道院内部的友谊比赛有什么好紧张的?

“想象一下如果见习修士们赢了比赛他们的反应,”院长继续道。“也许你应该回到自己的斗室里去躺那么一两个小时。”

“不幸得很,我已经另有安排,”意大利僧侣回答说。“修道院厨房里的一个烤架坏了,我答应了帮安东尼兄弟修理。”

院长摇摇头离开。他的这些老伙计们有时态度属实令人难以理解,做事情完全没有轻重缓急。

当修道院的大钟于晚上7点准时敲响后,这场重头戏正式开始。根据两个队各自分配的让分,卡梅隆修士的队有12IMPs的起始优势。下面是院长桌上早期的一副牌:

院长用K赢得9首攻,兑现A,接着打回8给他的同伴将吃。他偷偷望向桌子对面。即使如沙维修士这般中庸的牌手也应注意到10未曾露面,因此这张8是一个非常清楚的花色信号,要求回攻。

沙维修士将吃了第三轮并遵循院长的指示回一,院长出Q被卡梅隆修士将吃。看上去卡梅隆修士似乎需要发现Q位置有利,但...请等一下,也许还有一个额外机会。他用A吊了一轮王牌,接着把Q放在桌面上。果然如他所愿,西家已无力将吃而只能垫牌。“扔一张,”卡梅隆修士要求道。

此后卡梅隆修士兑现AK,交叉将吃拿到了剩余的全部墩数。

“打得不错,”达明修士祝贺道。“Q事实上飞不中,你必须采用这条路线。”

院长狠狠地瞪了年轻的北家一眼。洋洋自得地夸耀一个幸运的结果绝不是圣提特斯的传统,他理应知道这一点。

“你要是不兑现第二张会怎么样,院长?”沙维修士问道。“比如换攻一张王牌或?”

院长招手示意将下一副牌传过来。如果防守方不立刻拿到将吃的话,主打者是允许在上丢失一墩牌的。沙维总是在不适当的场合自爆其丑,相当之令人尴尬。

“很有意思的想法,”卡梅隆修士回答道。“假定我明手赢得王牌换攻后自己出6,院长可以得进后给你一个将吃。现在我无法实现交叉将吃了,因为明手剩下的王牌是K-2。”

“能否劳您驾把这堆双明手分析的废话留到赛后再说?”院长打断道。“任何一个心智健全的人都会采取和我一样的防御路线。谁能猜到你是缺门?”

在另一张桌子上保罗修士刚刚叫到一个满贯:

首攻是K,为明手的A赢进。小王牌到K揭露了王牌的4-0分布,保罗修士停顿下来思考对策。西家必然在两门花色上都极短,因此最好的路线似乎是从手里向明手引。西家如果在任何时候将吃,他都只是将吃到了一个输张;主打者可以赢得任何回牌,清光王牌,再用明手最后一张王牌将吃第四张

主意已定,保罗修士第三墩牌上向明手引。一头金发的亚当修士决定拒绝将吃,而是垫掉他的单张。“请出A,”保罗修士要求道。

主打者将吃回手,再次向明手引。亚当修士仍然拒绝将吃,这一次他垫了一张

牌局的发展令保罗修士颇为苦恼。西家的这张垫牌意味着他的初始牌型是4-1-8-0。如果定约人用10将吃并兑现QJ,明手已然缺乏进张来吊出西家的最后一张王牌。而如果他直接开始拿赢墩的话,西家可以将吃并安全地用王牌脱手。

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保罗修士示意明手出最后一张。坐东的马克修士得牌后给了他的同伴一个将吃,定约一下。

“运气不太好,同伴,”卢休修士安慰道。

“不,不是,我本可以打得更好的,”保罗修士回答说。“第二墩牌上我应该立刻将吃一次。然后从手里出小,西家同样不能将吃,明手的A得牌后可以再将吃一次。接下来拿掉王牌QJ,向明手的K引牌。如果西家仍然拒绝将吃,我就可以吊出他最后一张王牌了。”

“啊,我明白了,”卢休修士说。“这条路线不是很容易找到。”

“院长会说这是因为我今天下午花了太多时间在花园里挖土的缘故,”保罗修士笑着说。“也许只此一次,我们尊敬的领袖是对的!”

回到院长的桌子,他们发了下面这副牌:

首攻是7,卡梅隆修士用A赢取了东家的J。当他向明手引一小王牌时,沙维修士立刻上A并继续出8到院长的Q。卡梅隆修士赢得回攻的王牌,发现该花色是2-2分布后,停下来考虑下一步计划。院长有局方的跳争叫表明K很大可能在他手里,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失去两墩呢?

年轻的主打者先兑现A,注意到东家跌出7。下面是此时的残局:

卡梅隆修士评估着外面牌张的可能分布。院长的高花总共有8张,而他的同伴则是5张。根据这条线索,是3-3分布的概率微乎其微;更可能的情况是东家只有双张:7,以及9-10-J中的任何一张。

卡梅隆修士于是从手中引2,当西家跟4时,他示意明手出6。院长J得牌后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好的脱手张。回牌会给主打者一吃一垫,回牌则送入明手的间张结构。当他最终选择了K后,卡梅隆修士摊开手中牌。“我手里的一个输张垫在这墩牌上,而明手的第四张则垫去另一个。”

院长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你是基于什么判断打对的?”他询问道。

“外面有7张和6张,”卡梅隆修士回答。“因此你拿三张和两张的可能性较大。”

“也许第一墩你应该掉出J,院长,”沙维修士建议道。“那会有什么不同吗?”

“我仍然可以用6飞过,”卡梅隆修士说。“院长还是被迫用7得进而陷入终局打法。或者我也可以出8钉死他的7,10墩牌总是没问题的。”

“显而易见,”院长驳斥道。“才是我们需要的首攻。只要在打牌早期就取到两墩,庄家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牌局的进展颇为迅速,尤其是在卢休和保罗的桌子上。他们已经在打全场比赛最后一副牌:

保罗修士的罗马关键张问叫发现他的同伴持有A和Q,但是没有旁门花色的K。西家首攻K来对抗最终的6小满贯定约。

“明手好极了,同伴,”保罗修士赞扬道。“请出A。”

思索了几秒钟之后,保罗修士示意明手出小,这是极为关键的一着,舍此之外定约毫无生机。

他颇为卖弄地用王牌A将吃这墩,接着兑现王牌K,两防守方都有跟出。小王牌到明手的Q清除了在外的王牌,再将吃一次并消去这门花色。接下来保罗修士转向套,注意到西家在A下跌出10后眼睛一亮。看上去他细致的准备工作......那句话用英文怎么说来着?啊对了,是成功的保证!(原文是bring home the bacon,意指成功,得胜,切记不可直译成“把培根带回家”——译者)

西家在第二轮上告缺,垫了一张,此时的残局是:

保罗修士现在打A和另一张。不管哪个防家拿到这一墩,结果都不会有任何不同。如果西家得进,他只能给主打者一吃一垫。而东家赢进的话,要么自己从JX中引牌,或者和西家一样,给庄家一手将吃,一手垫牌。

“在这副牌过后,院长应该再也不会提起我在花园里掘土这件事了,”保罗修士快乐地喊道。“如果我没有立刻将吃,此后就无法消去这门花色。”

两支队伍很快开始比较得分。“我方得了43IMPs,”院长异常迅捷地宣告道。“呃.......他们得分的总和是29IMPs。”他咧开嘴露出胜利的笑容。“分差是14IMPs。扣除掉12IMPs的起始让分,最终结果是我方胜2IMPs。伯特伦·蒙蒂菲奥里奖杯是我们的了!”

“非常感谢你极佳的判断,院长,”保罗修士拍了拍院长的肩膀说。

院长低头看了看他的计分卡。他整场比赛都打得无懈可击,自不待言,但不知道保罗具体指的是哪一副牌?

“如果不是你精准地评估了两个队的让分值,我们就输了,”保罗修士继续道。“干得漂亮,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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