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的史诗逆转

修道院队在半场休息时落后12IMPs。

“我还以为至少有30IMPs的分差呢,”乔希·瑟雷弗在把一碟沙丁鱼三明治传给院长时说。“和你对阵时,我的记分卡上 有4个大正分。”

院长将碟子置于一边——沙丁鱼从来就不是他喜爱的食物——而伸手取了一块胡桃蛋糕。“估算比分并不是很容易, 我倒是觉得我方一直在领先。”

下半场开始后,院长和沙维修士对抗两位老者,詹姆斯·格拉森和休·巴奈特。

下面是他们打的第一副牌:

认为手中牌不够开叫2NT,沙维修士决定从一阶开始叫牌。院长很快发现他将主打 成局定约,西家首攻K。

明手摊牌时詹姆斯·格拉森给了院长一个友好的笑容。“面对这么好的一手牌你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出A,”院长要求道。他用A和K吊了两轮王牌,接着把注意力转向 套:只需在该花色上拿到两墩定约即可回家。先拿掉A再向手中的10引 一张小牌如何?没错,这条路线只在西家持JX双张的时候失败,几乎是100%的成功率。

A,”院长以大师般的姿态指示说。

“牌权在您手上,”休·巴奈特从他厚厚的围巾中探出头来。

院长完全不能忍受这些迂腐而拘泥于细节的对手。当他兑现A的时候 牌权在谁手上有何区别?难道这个老家伙以为他这门花色是缺门?

A下没有什么让人感兴趣的牌跟出,于是院长接着引小 到10,不愉快地看到西家用J赢进。西家兑现一墩后转攻 。院长暗手K拿,向明手的Q 引第三轮。看到西家示缺而垫了一张后,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现在他已无法避免再失去一墩而宕一。

“太意外了!”詹姆斯·格拉森喊着说。“明手有那么多大牌点,我原本以为这定约是铁打的呢。”

院长眼神空洞地凝视着他的对手。他已习惯承受来自某个尚未开化的见习修士的粗鲁行为,但对于一个已经 用了超过70年的时间来学习牌桌礼仪的人来说,这仍然是不可宽恕的。

“如果你清光王牌后送出怎么样?”沙维修士问道。“结果是否会好些?”

院长耐心地叹了一口气。难道他周围的人都是一群笨伯吗?“不管哪一个防家赢进这墩牌,他都会先迫出我的 一个止张。这样我就没有时效树立一个 赢墩来垫牌了。”

“的确是的,但你可以拿完两墩大牌后再送出, 他们将不得不主动为你打开套,因为此时红花色都已经剥光了。”

院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沙维修士难道是存心想提升对手的士气?况且他的建议毫无道理。如果他 送出,西家就能从他这方来攻击。 这在东拿着全部大牌的情况下将破坏终局投入。典型沙维修士的 双明手分析。

“我认为这条路线在任何牌张分布下都能成功,”沙维修士继续道。“就算东家拿着KJ 西家也无法攻击。因为你可以建立起一个 赢墩来垫。”

院长闭住眼睛一秒钟,意识到他打错了这副牌。“我想现在一切都很清楚了,你应该开叫 1或更明智的2NT。那样你就能自己来主打,而不是此后花这么 多时间来指摘我的路线。”

格拉森和巴奈特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目光。乔治事先已警告过关于院长的粗鲁名声。然而他们仍一直半信半疑, 不认为这类事情会发生在一个神职人员身上。

回到狭窄的厨房里,卢休和保罗正在对阵乔希·瑟雷弗和乔治·巴尔。

“你同伴的4?”处于首攻位置的卢休修士问道。

“说老实话,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乔治·巴尔招认道。“也许她想阻止您首攻。”

乔希·瑟雷弗把她的约定卡递到桌子对面,用一根手指点在满贯叫牌部分。“我们协议好了打滚动式盖伯尔问叫, 乔治,难道你不记得了?我在显示两个A。此后你的4NT则是问K,而你直接叫5, 我就认为这是个止叫。”

卢休修士首攻K,并继之以A,保罗先大后小表示他持有偶数张 。考虑到王牌换攻有可能帮主打者的忙,卢休第三轮转攻了一张小 。乔希·瑟雷弗用K赢进东的Q,然后把王牌A放在桌面上。

保罗修士贡献出他的9,为该花色建立了一个双向飞牌的局势,但 定约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张牌。她继续出小王牌到明手的Q,飞东家的J并清光王牌。接着她连拿两墩 大方块,满意地发现了3-3分布。“看上去不坏,”她用最后一张垫去 明手一张的同时评论说。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好,”乔治·巴尔微笑着赞扬道。

“很不幸,仍然差一点,”瑟雷弗夫人说。她从手中出J,卢休盖上Q, 明手A赢得,东跟9。当明手的K打下东的10后,定约人手里的8已经大了。

“最后一墩是你的了,”乔希·瑟雷弗亮出她的8。“只是宕一。我期待 你有更多的实力,乔治,尤其在你的盖伯尔问叫之后。”

“事实上是对我们很不幸,”保罗修士勉力保持着平静的表情。“您的8 已是一张好牌,而且您在上的打法非常富有灵感。”

瑟雷弗夫人感激地望向意大利僧侣。多么让人愉快的男人啊。长得也很英俊。她给自己的记分卡上录入400分, 并在旁边画了一个大勾。“就花色而言我别无选择,如果我打你持有 Q而向手中的J引牌的话,我肯定要输一墩牌。”

回到另一张桌子上,比赛已近尾声。院长刚刚叫到了一个让人信疑参半的 成局定约。

詹姆斯·格拉森首攻连拿AK,然后转攻7。 院长不确定地观察着局势。西家是持有KQ,还是更可能持 K-10或Q-10?他的确叫过两次牌,但看到J 处于明手,在拿着KQ的情况下他显然应该换攻一张王牌。 “出小,”院长最终说道。

一张10从东手中跃出,院长不得不立刻拿下以防止 被王吃。他接着连吊四轮王牌并拿掉明手的Q。A 回手,达成如下残局:

在主打者最后一张王牌上,西家花了一些时间思考他的垫牌。院长,本已对定约不报什么希望,突然 意识到了将发生什么事。没错,所有未露面的大牌都在西家手里,他被挤住了。

西家最终选择扔掉Q,院长则示意明手垫10。 他接着简单送出一墩,定约完成。

院长洋洋得意地望向桌子对面,似乎刚刚打破了一项重要的世界纪录。“不需要调整输张的挤压!”他宣布说。 何况是由他这位队长所带来的杰作,其重要性简直无以言表。

“你只是运气好而已,”詹姆斯·格拉森评论说。“当然你还可以完成得更轻松些,只要在我转攻 时明手上J即可。”

“在定约人示意明手出小牌后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休·巴奈特也点头表示同意。“你不是叫过 么?”

院长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两位对手。难道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粗鲁吗?如果不能对周围的人 彬彬有礼并和蔼可亲,赢得再多的比赛和大师分又有何意义?

“我希望另一桌的对手也会叫出,”詹姆斯·格拉森说。“那样的话 乔希是断然不会错失出J这一打法的。”

两支队伍很快开始结算比分。卢休和保罗在下半场比赛里发挥上佳,修道院队成功地抹去了 上半场的比分赤字并最终胜出7IMPs。

“以如此微小的差距落败简直是一种耻辱,”乔希·瑟雷弗在把外套递给僧侣们时说。“很遗憾 乔治和我后面的发挥没有上半场时好。对阵院长时我们拿了4个大正分,而下半场只有一个。”

“明天你会去医院探访可怜的老比尔吗?”休·巴奈特把自己的头严严实实地包裹在两条羊毛围巾里 的同时问瑟雷弗夫人。“我可以抄下一些牌例让你带给他看。”

“这主意不坏,”詹姆斯·格拉森插话说。“记得附上那副4 的叫牌过程,我肯定他会找到明手上J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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