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习俗

圣弗朗西斯瑞士制队式赛已进入最后一日,修道院队正处于稳步上升的势头中。这一成果要部分归功于 他们舒适的夜间休息。其他参赛队都不得不挤在一间狭小的斗室里,在翌日清晨均脸色欠佳。

院长在对阵他们的下一个对手——圣托马斯·阿奎那神学院——之前发布训示。“要敢于主动出击以获得 领先,”他告知队友们。“另外还要记得把阿奎那的发音改成阿昆阿斯,这会相当程度上困扰他们。”

沙维修士和院长落座时发现他们的对手是两个穿着黑袍的中年牧师。“啊,我以为我们会对上 希腊东正教队,”院长说。“但他们不是那些希腊人,沙维,是圣托马斯·阿昆阿斯。”

莱斯特神父眯起了眼睛。“我们队的发音是阿奎那,院长,我记得去年就已经向您指出过了。”

“你们的校长不在队中?”院长继续道。“我总认为埃德加是你们最强的牌手之一。”

“呃......不,”莱斯特神父回答。“埃德加已经离开我们学院了。他和女房东谈房屋续约的时候, 校董们对他的表现不太满意。”

“修行之人那忍耐与宽恕的美德到哪里去了?”院长不赞同地摇着头。“在过去你们学院是不会 因为这么微小的理由就打发人走的。”

“的确不会,”莱斯特神父伤感地望向远处。“我们大家都很难过。”

下面是本场比赛的第一副牌:

院长在上有极佳的配合,以至于他怀疑就算自己 跳接受转移都不一定正确地描述了这手牌。首攻是Q, 明手摊下的牌让院长松了口气:联手并没有满贯。相反地,如果分布不利他甚至还可能失去 一墩,一墩 ,和两墩。应该怎么打?

如果可以在不允许东家上手的情况下消去,则可以用 第三轮投入西。院长A 赢得首攻,吊两轮王牌止于明手。接着出J,准备让送给 安全的一方。当东盖上Q后,主打者暗手A拿,吊第三轮王牌入明手再引小。 东跟6,院长赞许地点点头并用7盖,西得牌后安全回出脱手, 被院长的K赢进。连续两轮使得西家被投入,定约完成。

“整个周末我的杰作之一,”院长宣布说,望向桌子对面以期待一些赞美之辞。

“你没有比6大的?”莱斯特神父问他的同伴。

带眼镜的马丁神父审视着手中牌。“我的是Q-9-6三张,”他回答道。 “怎么了?你想让我在第二轮上打高-低信号?”

院长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对白。在目睹了如此精巧的做庄打发后此二人竟然在讨论防守?吝于 赞赏对方的卓越表演同样是极端不道德的行为。“你无论做什么都没有区别,”他告知马丁神父。“ 就算你第二轮出9,我用K吃进,你的伙伴将不得不赢得 第三轮。唯一的不同是,他被投入的时间提早了。”

与此同时,卢休和保罗正在防御一个满贯。

神学院这一对叫得非常进取。北家主动做了一个爆裂叫,虽然他仅有3张王牌支持。卢休修士 首攻K来对抗小满贯,在明手摊牌后陷入深思。第二墩 他应该打哪张牌?

如果主打者有一个输张,他必须用明手的 来垫牌。Q在庄家手中的话,无论什么防守都无济于事。要是 他只有双张小,需要王吃树立该花色怎么办?那样明手需要 两个王牌进手——一个用来再次王吃,另一个则用来兑现赢张。

第二墩卢休修士续攻顶张,先行打掉明手的一个进手。“请王吃,” 身形肥硕,僧袍上点缀着各种食物残渣的乔纳森神父请求道。

神父接着拿掉两墩大牌,两防守家都有跟出,然而当他王吃第三轮 时西示缺。于是主打者开始连拿他的王牌赢张,但卢休可以 毫无困难地保留大牌,因为如果南家还有一个 输墩的话,他毫无疑问会先用明手王吃的。

“宕一,”定约人转向卢休修士说。“你运气不错,在王牌2-2的情况下,只要你不续攻, 我就能树好明手的而做成定约。”

“你当然可以!”卢休修士叫道。“第二轮的确是致命一击,同伴。 不过从我手里看来,换出新花色总是很冒险的。”

此时在另一张桌子上,院长刚刚拿到一把好牌。

西首攻Q并赢得该墩,于是防守方继续打了两轮这个花色。院长 谨慎地用7王吃,因为6 在需要的时候可能是一个进张。他接着兑现王牌A,西告缺。院长停顿下来考虑这一事态。如果 他现在出单张,西肯定会跳上A并回出 脱手。在明手别无进张的情况下,他将承受300罚分。有什么好办法予以避免吗?

院长很快搜索到了一条拿到10墩牌的路线。他先拿掉AK,满意地 看到西第二轮掉出Q,直到此时他才引出。西对此已无善策。 如果他放掉这一墩,明手K得牌后就可以飞东家的王牌。最终他决定押上A, 而在如下残局中处于引牌位置:

如果西回出,院长可以扔掉明手的, 暗手王吃,然后再王吃到明手就能飞死东的王牌Q。实战中 西回,寄望他的同伴可以王吃这一墩。院长明手K拿,扔掉暗手 的输张,随即一脸得色地摊开手中牌。“王牌上标明的飞张。”

“第二墩兑现A!”马丁神父喊道。“那样你就不会被投入了。 你早就该预见到这样的结局。”

“这么明显?”他的同伴反诘说。“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你不能赢得第二轮后 主动换攻呢?”

院长默默地看着桌上其余三位牌手。难道整个比赛过程里他都不会听到有人向他纯熟优雅的做庄 手法道贺吗?当他看到同伴或对手打出好牌时是绝不会吝惜赞美之辞的。

半晌仍无人开言,院长沮丧地摇摇头拿出下一副牌。除了忍耐和宽恕之外,似乎称颂也将步它们后尘而 成为古老的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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