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雷修士的特别日
“下周四是个特殊的日子,院长,”沙维修士如是说。“你知道为什么吗?”
有着早餐前绕着院子走四遍习惯的院长在完成一半路程后停顿下来思索问题的答案。“我假定是某个不知名
圣徒的诞生日,”他猜测说。“是不是圣徒尼克德姆斯,那位禁食所有水果和蔬菜的多米尼加僧侣?”
“我有印象,他最终因此而死于坏血病,”沙维修士回答说。“很不错的尝试,但真正的答案却是在我们身边。
是亚雷兄弟的50岁生日!”
院长,对此类里程碑无动于衷,继续在院子里踱步。
“我们商议了好几日该如何庆祝,”难以跟上院长节奏的沙维修士继续说。“卢休的建议是在星期四晚间
双人赛上每人送给亚雷兄弟一副牌。不要太露痕迹——比如次佳的换攻,诸如此类。”
“你难道忘了我们的晚间双人赛是可以得到大师分的?”院长质疑道。“英吉利桥联那帮人的官僚作派
你很清楚。如果此事泄漏出去,他们可能会将修道院会籍吊销。”
院长和沙维修士在亚雷修士生日这一天的双人赛上有着强劲的开局。第6轮他们对上了两个
缺乏经验的见习修士。
“我假定你的3争叫显示中强实力?”院长转过身来询问坐在西家
的见习修士。
“呃......不是,”贾斯汀修士回答说。“我们打弱跳争叫。”
院长颇为夸张地长叹一声。“有时候我真以为自己在虚度光阴,”他声称说。“你难道没有参加
本周早些时候我为见习修士们准备的讲座?”
“您指的是周一那个?”贾斯汀修士问道。“我肯定有出席。”
“那你怎能忘记我列举的中强性跳争叫的6大优势,”院长继续道。“如果你再仔细回想一下,我
还数落了弱跳争叫的6大缺陷。”
首攻是Q,东跟2而院长用A赢进。小
到明手的K,输给了东的A,而他回出一张王牌,使得完成定约的前景不是那么乐观。院长再次
让送一墩,防守方又回出王牌。主打者已经丢了两墩,
而明手只剩一张王牌面对暗手的3个输张。
院长兑现A,王吃,
再王吃回手。他接着吊出东家最后一张王牌,达成如下局势:
只有一个机会。完全不敢奢望能够成功,院长从手中出9。
西用10吃进而——妙极了!——东跌出8。
院长展开他的最后三张牌。“你必须回到我的间张结构,”他
告知年轻的对手。“在你颇有帮助的叫牌之后我是不会错失这一路线的。”
两位见习修士十分礼貌地聆听着院长的评论,但却并无修改他们约定卡的愿望。一会儿过后该轮次结束
的声音传来,他们离开了桌子。
“难以置信,”院长叫道。“你看看,他们就是不相信里斯对弱跳争叫的批评。”
沙维修士同情地点点头。
“我敢说他们把里斯和我当成已经退出历史舞台的老家伙,”院长继续道。“现在的年轻人如此不愿
从经验丰富的前辈那里汲取知识,真是令人感到悲哀。”
下一轮卢休和保罗抵达了他们的桌子。“你们已经和亚雷兄弟交过手了吗?”卢休修士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院长回答说。
卢休修士诡异地笑了笑。“不要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院长从牌套里抽出属于他的牌。以往有谁给他送过什么生日礼物么?过去的十年间卢休和保罗连一墩牌
都没有送给过他。
院长争叫不寻常2NT,显示低花双套。卢休修士的3表示同意以
为王牌,并且有控制。几秒钟
过后,保罗修士已经叫到了6定约,院长首攻K。
保罗明手A得牌后停顿下来考虑他的做庄路线。
如果西家的牌型是2-1-5-5,主打者可以吊两轮王牌,王吃树立好,
再用Q入明手兑现。他将最终收获6墩王牌,4墩,
一墩,和一墩。而如果
西家的牌型是1-2-5-5,则最佳赌注是飞东家的J。有没有办法
两者兼顾呢?
保罗修士很快发现了解决问题的途径。他用A吊一轮王牌,接着引出王牌J。如果西第二轮王牌告缺,他将在
明手放小并接着采取第一条路线,王吃做好套,并用王牌作为进张
兑现。而如实战所示,院长跟出了第二张王牌。“明手Q超吃,”保罗修士指示道。
10的飞牌成功了。保罗修士拿掉A,
并接着出王牌3给明手的6。明手的两个大牌可用于垫去
和各一张,主打者最终
只输一墩。
“您瞧,里斯是对的,”保罗修士微笑着对院长说。
“什么意思?”院长反问道。
“2NT争叫帮了我的忙,”意大利人回答说。“只要您跟出了第二张王牌,我就知道了您的全手牌分布。”
“我不认为我的叫品有可指摘之处,”院长生硬地说。“里斯的教诲我一直牢记于心。上一轮我还
向两个耳背的兄弟解释来着。”
牌局继续进行,最后一轮亚雷修士和迈克修士出现在了院长的桌子。通常他俩之间会有些小小的
争执,但在今晚却步调完全一致。
“上一副你得了一个漂亮的顶分,”迈克修士落座时赞扬他的同伴说。“但我必须指出卢休兄弟
居然忘记兑现他的赢墩,这可是不常见的。”
院长心里哀叹了一声。那些指望他不道德地故意送一墩的人将不会得逞。双有局,他从牌套里
抽出下面这手牌:
坐在院长右方的亚雷修士开叫1,院长只能保持沉默,
听到的叫牌进程是:1 - 1,
1 - 3,4。
处于首攻位置的他用大拇指捻过每一张牌。如果他有意助亚雷修士一臂之力,毫无疑问
应该首攻单张王牌,或者A,甚至于K,
希望能树立明手的J。但这不是院长的风格。牌桌上的成功
必须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获取。是未叫花色,因此他
决定首攻3。
全手牌如下:
“只有5点!”亚雷修士在明手摊牌后喊道。“跳加叫应该至少有11个大牌点才对。”
迈克修士对此无知评论大摇其头。“今时不同以往了,”他回应说。“根据拉里·柯恩的总墩数定律一书,
你必须加叫到联手王牌张数所代表的阶次。我知道己方有9张,
因此加到3阶是我不二的选择。”
看到沙维修士在第一墩牌只能跟出8后院长皱起了眉头。
亚雷修士暗手J得牌,随即兑现两墩大,垫光明手的
。他接着打王牌A和K,西第二轮示缺。“运气真背,”
他叹息道。“在你最需要王牌2-2分布的时候却无法如愿。”
然而亚雷修士很快就树立起他的套,只丢两墩
和一墩王牌而完成定约。
防守方在低花上有5个赢墩可以兑现这一事实并未逃脱院长的注意,更不用说他们还有一个
王牌赢墩了。“那荒唐的1开叫是怎么回事?”他
转头责问亚雷修士。“你们难道不打埃坷?”
“在两门花色上没有任何牌力的情况下我不能开叫1NT,”亚雷修士解释说。“欺骗性的
1开叫正适合这类牌。”
“对极了,”迈克修士附和说。“尤其是拿着3张小的时候,
可以阻止对方首攻这门花色。”
沙维修士可以看出院长已接近失去控制的边缘。“我们进行下一副好吗?”他适时插话道。
下面是当晚的最后一副牌:
亚雷修士又一次叫到成局定约。院长首攻K,明手摊牌。
“你的牌有点过于好了,是不是?”亚雷修士问道。“我会选择加叫3。”
“你有可能是拿4张套开叫的1,”迈克修士声称道。“4加4等于8,
拉里·柯恩的书建议我简单加叫2。”
亚雷修士赢得第二轮,接着兑现王牌AK。“又没了?”看到
院长第二轮王牌示缺后他不快地叫道。
也许受到自己记分卡上一大堆顶分的鼓励,亚雷修士以异乎寻常的专家手法消去联手的。
接下来在没有看到更好路线的情况下,他用第三轮投入院长之手。
院长在如下的残局中必须找出一脱手张:
院长可以看出回牌将送出致命的一吃一垫。亚雷修士的生日与否,
这都绝不是他的选择。小也很危险。如果定约人的是
K8X,他将在明手放小,逼出东家的J。
9怎么样?如果定约人的是
K87,明手将盖上10,到东家的J和暗手的K。接着他可以从暗手引8
来飞Q。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院长找到了答案。他将用Q脱手。不管庄家
选择用A或者K赢进,他都没有办法拿到所有的。
院长把Q狠狠地扔到桌子上,被南家的K赢得。他满怀期盼地等待
亚雷修士从手中拿出一张小,准备用明手的10飞牌。然而亚雷修士
却完全出乎他意料地用一张小王牌脱手。
“绝妙的打法!”用王牌J得牌后不得不引到明手间张结构的沙维修士
高声叫道。“院长,在如此卓越的做庄下我们毫无办法。”
亚雷修士和迈克修士交换了一个胜利的眼神。多么让人回味的一节牌!他俩搭档以来最成功的一个晚上。
院长和沙维修士离席前往修道院的酒窖。“干得太棒了,”沙维修士拍了拍院长的脊背说。“这对亚雷兄弟
意义非凡。”
院长冷淡地不置一词。
“第一副牌的首攻很有想象力,”沙维修士评论说。“
这是唯一能送成定约的首攻。”
院长磨了磨牙齿。在亚雷修士和迈克修士联手奉上了那样一个荒谬的叫牌进程后,还有人会
不攻吗?
“至于第二副牌您转攻的Q,”沙维修士继续说。“
我不知道您是如何发掘到如此拙劣的打法。9将很轻松地
击败定约。”
“将快乐散播出去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院长声言道。
他们二人走进酒窖。“需要我给您来一个品脱吗,院长?”沙维修士询问道。
“不,不,”亚雷修士的声音从一堆恭贺的人群中传来,他的面前摆着一个插满蜡烛的生日蛋糕。“
今晚的饮品都算在我的账上。”
“您可能还没有意识到,院长,”迈克修士说。“今天是亚雷兄弟的生日!”
“啊,这当然值得庆祝,”院长尽他所能地挤出一个愉快的笑容。“亚雷,在耗尽你全部的力气吹熄
蜡烛之前,先给我拿一个品脱的老忠诚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