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的黄金定约

年度双人赛前两节过后,院长巡视着颇为令人尴尬的积分榜。

1. 卡梅隆修士和达明修士 62.7%
2. 扎克修士和法比修士 61.5%
3. 卢休修士和贾斯汀修士 57.4%
4. 亚当修士和马克修士 56.8%
5. 院长和沙维修士 54.4%

“打好下一节可以让我们回到第三的位置,院长,”沙维修士说。“前两名恐怕是很难追上了。”

“第三名有什么用处?”院长嘟哝着说。“卢休和保罗没有组合参赛的情况下,我们应该甩出第二名几条街的。 怎么搞的,卢休居然还能排在我们前面?贾斯汀兄弟是一个完全的初学者,几个星期前他对桥牌还一无所知。”

院长正襟危坐,决心打出他生命中最好的一节牌。下面是他闪耀自己的第一个好机会。

院长对年长的瓦尔特修士有局方5争叫究竟有多少实力一无所知。然而, 假如沙维修士的10点大牌都长在高花上,满贯应该有很大的机会。 他最终叫了6,西首攻9。

院长对沙维修士的牌并无多少热情。10输张的牌竟然也可以做跳加叫?而由于东的阻击叫, 3-3分布的可能性几乎可忽略不计。还有别的办法吗?

院长很快发现了一条上佳的路线。如果他采用明手倒打法,暗手王吃两次, 他就有可能在高花上挤压西家。“请出A,”他指示道。

A王吃一次后,主打者兑现王牌K, 打落了东家的9。小王牌给明手的10允许定约人再次大王吃,在这两墩 上西家都弃。院长接着吊出 西家最后一张王牌并从手中送出一墩小。东10 得牌后续攻Q到南的A。院长现在用 入明手,达成如下残局:

“最后一张王牌,”院长要求道,暗手垫去一张。他随即以无所不能的姿态 观察着头发花白的罗兰德修士。为什么他还在穷思苦想?难道他没有好牌可垫不是太明显不过了吗?

西家最终扔一,院长随即展开手中牌并声称了定约。

“你怎么又垫错牌,同伴!”沃尔特修士抱怨说。“难道你没有看见我在 上的高-低信号?我第一轮跟出的是9。”

“是吗?”罗兰德修士不确定地问道。

沃尔特修士沮丧地摇着头。“我在告诉你我有双张,明手有3张,因此 你应该能算出院长有4张。你的 垫牌轻易地把定约送给了他。”

院长完全不能相信他又一次大师般的表演没有为对方所折服。“罗兰德兄弟被挤压了,”他大声说道。“ 明手倒打和高花单挤。我敢说这是一条绝妙的路线。”

沙维修士示意院长压低声音。“没必要告诉整屋子的人你是怎么打这个满贯的。”

院长不屑一顾地挥了挥手。“即使明手倒打猛地跳出来并咬了他们一口,这里绝大多数的牌手们也还是无从辨识。 这理当是属于我们的一个绝对顶分。”

两轮过后院长碰上了领头羊,见习修士中的最强组合。

“你提示了3?”处于首攻位置的院长询问。

“是的,我们使用利本索尔应叫,”达明修士解释说。“他如果是0-7大牌点就会叫2NT,而直接三阶出套表示8-10点。”

院长首攻10并得到该墩。他接着续攻 到东的J和南家的A。卡梅隆修士现在需要在不让东家上手的前提下树立。 他从手中引出一张小,西家跟出10。“请出Q,”他要求道。

沙维修士跟出2,此时年轻的定约人正处于十字路口。A 是稍后兑现长套的进张而不能现在用掉,因此第二轮 必须从明手打出。“请出9,”他指示明手。

沙维修士觉得押上J也不会损失什么,但被院长的K吞吃。当院长换攻一 后,卡梅隆修士用明手的K赢进。他接着兑现A, 再用A回手。拿完赢墩后他再用 A下桌取到Q赢张,定约做成。

卡梅隆修士把他随意飘洒的长发拢向后背。“上的处理很有意思,”他 对院长说。“如果你的是K10X并欺骗性地打出10,我很可能会打宕 定约。此时明手出9将会送给东的单张J。”

院长凝神片刻来消化这个见解。“很明显,”他回答道。“对大师级的牌手来说此类假牌是不需要思考的天性。”

达明修士倾身向前。“西家持K10X的概率是K10的两倍对吧?如果你认为防家有能力打假牌,你第二轮就肯定 应该拔A。”

院长对谈话偏离了轨道甚为不快。“以后不允许拿5张套做弱二开叫,同伴,那样的话他们也许就叫不到局,”他 告知沙维修士。“没必要自贬身份到他们的水准。”

第7轮比赛院长对抗安东尼修士。当这沉默的僧侣入座时院长投以不赞许的目光。安东尼修士,即使拿着23大牌点也 因为他默祷的誓言而不开叫,总是把顶分或底分完全随机地传播到整个牌室里。他毫无疑问已经给了 卡梅隆修士良好的分数,派司了几个铁成的局。而当他对阵院长时,则总是拿着乏味的6点牌,让人一点便宜都 占不到。

院长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还是老样子——没有从这默祷派僧侣的派司中得益。赛斯特修士首攻3, 院长示意明手跟小牌。

安东尼修士用K得墩,院长似乎仓促地垫出10,以试图阻止不受欢迎的 换攻。

安东尼修士饶有兴味地注视着院长的这张垫牌。它绝不可能出自Q-J-10连张,否则西家应首攻他5张中的第二大牌。 同样地它也不会来自Q-10或J-10双张,因为同伴的长四首攻已经标明了院长至少有三张比3大的。 看起来院长是在故意显露上有弱点,以掩盖他在某一门其它花色上缺乏止张。

院长值得称道地一直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然而他的心中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焦急。看在上帝的份上,续攻 !还有比这再明显不过的么?

安东尼修士将J放在桌面上。院长对这张牌没有任何好感。如果东家的持牌 类似于KJ9X或AJ9X,则定约人无能为力。安东尼修士有无可能从AKJXX中巧妙地引J?从叫牌中可以知道庄家没有四张 高花,因此他知道院长的不可能是QX。不,最好的机会显然是东持有5张带一大牌的, 该花色将被阻塞住。

院长跟小牌,随即很快发现不管他出什么都无济于事。防守方连拿4墩,定约一下。

“绝妙的换攻,同伴!”赛斯特修士祝贺说。

安东尼修士热情地点点头,从桌上捡起他的牌张。他用手指和一些身体语言 向在座众人解释他选择的J是如何的有效。

“的确是,”赛斯特修士表示同意。“当然这定约本来是铁打不宕的!”

安东尼修士对此报以微笑,做出的手势,然后每只手伸出三个手指头。

院长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天堂保佑!就算是3-3分布,他实战的打法 在双人赛上是错误的选择吗?更何况完全可能不是3-3。某些牌手在 偶尔打出一副好牌后肆无忌惮的庆祝行为实在是一种耻辱。一旦他发现自己也在做同样的事,他将毫不犹豫地 退出这项运动。

当晚倒数第二轮,院长的对手换成了天真无邪的见习修士,亚当和马克。他用难以置信的目光巡视着二人。他俩甚至连 一本桥牌书都没有读完过,天知道居然能在前两节比赛结束后排在自己前面。

没有什么太具吸引力的选择,院长决定首攻2来碰碰运气。亚当修士 用Q捕获东家的J后从手中出小。院长隐约记得曾经读过一篇文章说当你 持QJ双张时,50%的时候应该出Q,而另50%的时候出J。简直是胡说八道!在面对像见习修士这样的新手时,出Q 是不贰的选择。有些牌手甚至会在之后故意把手中牌弄乱,似乎要重置到无序的原始状态来误导庄家。此类 不道德的行为显然不会发生在一位宗教机构的领袖的身上——尤其是在如此无意义的比赛里。

亚当修士明手K吃进院长的Q,接着又出一张小。院长讶异非常地发现沙维修士 竟然完成了一个回声信号,第一轮跟7,第二轮跟5。 这家伙是不是想把整个花色的分布全部泄漏给对方?

“先高后低的跟牌表示什么意思,院长?”亚当修士问。“你们使用斯密回声信号?”

院长并不打算轻易放弃套。“我们曾经讨论过斯密回声信号,”他回答说。 “如果沙维兄弟使用它,那就表示他欢迎续攻,我首攻的花色。”

亚当修士点点头。“的确是个不错的方法,”他评论道。

10飞牌丢失给院长的J,他回出K。 主打者现在不可避免地失去两墩,两墩 和一墩,定约一下。

“很抱歉我不应该在上使用回声信号,”沙维修士微笑着说。“差点儿就把定约 送成了。”

院长对这一欠考虑的举动皱着眉头。难道他在牌桌上有三个对手不成?寻求某种慰藉,他转向马克修士。“你应该 先树立而非。在我的 2长四首攻后你已经知道是4-4分布。 如果分配不均,你仍然有机会转回。”

“是,对我们来说不是好结果,”马克修士评论说。“外面只有4张是不是? 八飞九不飞,我在这种情况下总是会去砸落J的。”

“这是限制性选择,”亚当修士解释说。“当Q在第一轮出现时,你必须下一轮飞牌。”

“你确定这是对的吗?”马克修士坚持说。“我认为这一原则仅适合于第一轮J出现的情况。”

院长已经听够了。这些家伙对桥牌毫无概念,前两节比赛后他们的得分比自己还高简直是拙劣的闹剧。运气因素 在双人赛中的比重实在太高,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即使如他这般高明的牌手也无法保证能够在短程的比赛里获胜。

扎克修士出现在桌旁。“11:30左右我将算出全场的得分,”他告知院长。“您将像往常那样为优胜者颁奖么?”

院长回出一个石化般的眼神。颁发奖杯给让人生厌的卡梅隆修士,尤其是还有一大堆工作在斗室里等待自己完成的 情况下?“我届时会尽量出席,”他回答说。“如果我不能亲临,卢休兄弟肯定会领起这个职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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