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迈向高峰
在经过数十年的艰苦奋斗后,院长只需18个绿色大师分即可晋升那无上荣光的特级大师头衔。“总算差不多了,”他一星期内第三次核对自己的大师分总数后宣告道。“当然,今晚金杯赛的两个绿色大师分决不能跑掉。”
“我不敢肯定这些虚名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卢休修士不怎么知趣地说。“现在已经有上百个特级大师了。有些人我甚至都不认识。”
院长的眼神从他的眼镜上方透射出来。“几百个特级大师,确实是,”他回应道。“但在我心目中这个数字大约在30左右。只有真正出类拔萃的牌手才对得上这个称号。”
当晚金杯赛第三轮的对手准时到达了修道院。高级牌室已被预留给这一赛事,第一节院长对上了两个年轻人,波特曼和哈罗德。
波特曼首攻了一张小王牌,院长暗手10赢进。第二轮王牌到明手的A,继之以小到Q。顾虑到赢得这墩牌后会陷入终局打法,波特曼平静地跟小牌。院长再用王牌过渡到明手引8,暗手用J飞。西K得牌后可以安全地回出10脱手,钉死了明手的9。东示缺,院长用A拿进,意识到满贯现在处于危险之中。
院长王吃他手中最后一张入明手。不愿意立刻决定飞哪门花色的K,他再吊一轮王牌。西家没有任何垫牌困难。在已见明手两张的情况下,他知道只要留住两张即可。他的最后5张牌是K98和KJ,和主打者自己的持牌保持一致。院长A回手并将吃一,希望跌出K。在这一努力受挫后,他飞了。当Q输给K后,满贯宕一。
“所有的K都位置不正!”院长喊道。“桥牌真是个残忍的游戏。另一张桌子上他们可能停在4。”
“你难道不能出9溜过去么?”年轻的西家建议道。
“那有什么用处?”院长质问道。“你用10得然后回牌到我的某一间张结构。我仍然只有11墩。”
“我不是指第一轮,”西家继续道。“当你第一轮Q赢了之后,王牌下桌出9。100%成功率,是不是?”
“这是条极妙的路线,”沙维修士赞赏道。“院长你看到了吗?一旦Q......”
“是的,是的,”院长哼着说。“如果每副牌后都要进行双明手分析,恐怕到午夜前我们仍然会坐在这里。”
第一次交换对手时的24IMP赤字并不是院长所希望看到的通向两个绿色大师分的踏板。“不能因为他们年轻而草率应付,”他告诫自己的队友。“再来这么糟糕的一节我们将很难追上。”
第二节初期是很平淡的,直到保罗修士冲上一个满贯。
保罗修士不情愿仅仅开叫1,因为对面只需提供哪怕是可怜的Q10X也足够成局。他选择了首开2,然后次轮跳叫4显示他的牌型。卢休修士轻快地加到6。首攻是K,明手吃进。
唯一能避免两个输墩的方法是建立明手的第5张。保罗修士第二墩用9王吃一次,接着引3。“请出7,”他要求道。
当这一惊心动魄的飞牌成功后,他王吃另一,王牌J入明手再王吃第四次。定约人下面的工作是清除外面剩余的王牌和声称整个定约。A提供了进入明手的最后渠道,主打者的一个输墩可以垫在明手建立好的上。
“我原以为我的两张A会让你完成得很容易呢,”卢休修士评论道。“没想到我们还需要一些好运气。”
两个年轻人彼此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首攻可以击败定约,”波特曼说道。“但这不是我所能找到的。”
“王牌首攻也能奏效,”他的同伴回应道。“只不过,没有人会不首攻。”
中场休息时修道院队把比分差距缩小到了5IMPs。牌手们一起走入修道院餐厅来享用一些点心。
“这些三明治里面是什么?”哈罗德询问道。“我不能吃任何含鱼类的食物。”
“你很快就会发现这只不过是一层人造黄油而已,”沙维修士回应道。他打开一个三明治看了一眼。“是的,没错。我们已经很习惯它的味道了。”
闲聊并非院长的强项但他觉得自己作为主人有义务尝试一下。“你们前两轮的签运怎么样?”他问波特曼,来访队的队长。“不是很难对付吧?”
“我们无需打前两轮比赛,”波特曼回答道。“种子队直接进入第三轮。”
院长几乎被三明治呛到。这些小家伙们居然是种子队?英吉利桥联的官老爷们应该去检查他们的脑袋了。虽然自己离那高贵的荣誉已近在咫尺,居然还得不到种子队的地位。这些只在青年比赛中证明过自己的年轻暴发户们却被设为种子,也许是为了鼓励后辈之用,但无疑是太过分了。
下半场开始后,院长对上了两个24岁的年轻人,格林和布莱特纳。
在一个罗马关键张问叫后,格林叫到了小满贯。沙维修士首攻10,暗手A赢进。一张小王牌到K发现西跟4而东跌出10。年轻的主打者仔细地端详着这些牌张。他用回手引9,沙维修士平静地跟小牌。“请出2,”格林指示道。
当院长示缺后,定约人就可以全取了王牌。虽然随后的飞牌没有成功,但来访者仍然得到了+1370分。
院长冷冷地看了主打者一眼。“你对王牌的处理是有悖于百分比的,”他告知对手道。
“我不这么认为,”格林回答。“根据限制性选择原理,单张10的可能性是J10双张的两倍。”
院长被激怒似的摇了摇头。“你忘记了一位顶级的防御者可以从J-10-X中打假牌,”他声言道。“如此一来你这个打法的概率比就从2:1变成1:2了。”
格林和他的同伴交换了一个戏虐的笑容。“如果你能找到一位能做出这个防御的对手,那么你就是对的。”
院长略带一丝不确定地看着他的对手。这个小子有没有意识到他正在和即将摘得桥牌界最高荣誉的人说话?如果是一个17岁的小毛头坐在东家,用9飞倒还说得过去。而面对如他这样近乎国际级的高手,这就是一个很差劲的打法了。
最后一节的8副牌开始前,修道院队发现他们落后21IMPs。波特曼在全场比赛的最后一副牌上叫到了有趣的4定约:
沙维修士首攻4。主打者明手放小,院长A得牌。他打回5,波特曼垫了一张。沙维修士K赢得,但明手的J9阻止了防守方在这门花色上继续获益的企图。他转攻一,定约人暗手A赢进。小王牌到明手的Q和院长的A后,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更好的回牌了。他最终选择回一,主打者手上Q拿并吊光王牌。他很快声称10墩:4墩王牌,3墩,和3墩。
“对您而言很困难,院长,”沙维修士说道。“但第一墩上您需要放小牌。”
“但定约人有可能是10X双张,”院长抗议道。“你的完全可能是K74。”
“我假定您说得对,”沙维修士回复道。他无可奈何地拿起自己的记分卡。如果庄家是双张,也就是5-1-2-5牌型的话,从院长的角度来看他不可能持有多于13个大牌点。因此他没理由叫得这么强。更大的可能性是他持有AQ和单张。如此一来根据十一法则即可推断出他是单张3。
波特曼快活地坐回他的椅子。“我总是需要飞牌的,所以忍让第二轮是非常明显的打法。”
“说的对,”他的同伴附和道。“在特级大师双人赛上出现过类似的一副牌。”
院长张大他的嘴。这些学生们居然是特级大师?绝无可能。就连他这么强的牌手都花了几十年时间才能积累到600绿色大师分。他们一定是在旁观比赛而已。
“你记起来了吗?”哈罗德继续道。“这副牌出现比赛快结束的时候。如果我当时处理正确的话,我们会得到亚军。”
院长突然间觉得无比的困倦。他低头看了看最后一节的分数。己方有无一丝机会来追回21IMPs的分差?那个-300显然是不详的数字,而下一副波特曼荒谬的弱跳争叫又阻止了修道院一方达到最佳定约。更不用说他刚刚做成的4了。一切都显示那两个绿色大师分已藏匿得无影无踪。
下一个达成自己目标的机会在哪里呢?噢对了,温彻斯特网球俱乐部的郡级瑞士移位赛。长久以来这都是修道院队捕获猎物的好地方。去年他们赢了4场比赛,按每赢一场得0.25大师分来算就是整整一个绿色大师分!他必须在报名截止前把参赛表格寄出去。
“我们的记分卡上没什么特别的,”和保罗修士从另室返回后卢休修士报告道。“如果你们在这边干得不错的话,也许仍然是一场接近的比赛。”
“如果我们的对手结分无误的话,恐怕我们输了大概50IMPs,”院长站起身来。“替我跟他们道别好么?我要写一封很重要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