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梅隆修士的陷阱
个人赛已临近尾声,两位年轻有为的见习修士于此时加入了院长的桌子——亚当修士和桀骜不驯的卡梅隆修士。最后到来的是安东尼修士,佑斯塔乞安默祷教派的成员之一。虽然他因早年定下的誓言而无法加入叫牌,但却是一个技艺高超的好牌手。
“你的成绩如何?”院长在落座于安东尼修士的右侧时询问道。这缄默的僧侣回给他一个暧昧的手势,表明某种程度上的混合运气。
院长试图挤出一个自认为是友好的笑容。“也许在和我对阵时你可以干得比此前更出色,”他建议道。
安东尼修士的手语显示他会竭尽全力,然后牌手们从牌套中抽出属于自己的13张牌。院长首先和卡梅隆修士搭档,处于开叫位置的他看到分发给自己的牌如下所示:
“1,”院长开叫。
安东尼修士被迫不叫通过,卡梅隆修士则加叫到3。这些小家伙们总是冒叫,院长思索着。和卡梅隆修士搭档时去博取希望渺茫的局分几乎没有任何意义。他很可能只有平庸的9点牌,仅仅适合做简单加叫而已。他已准备派司,突然间意识到坐第四家的亚当修士尚未张口。“3NT,”亚当修士说道。
这一叫品成为了最后定约,院长需要考虑他的首攻。
主打者必然持有某低花长套以及K,而卡梅隆修士应该有一两张大牌才对得起他的跳加叫。也许他拿着A。为了获取最大利益,上佳的策略是引出Q。当卡梅隆修士用A进手后,他也许能发现换攻来穿越定约人的K。
卡梅隆修士拢了拢油光锃亮的头发。“该你首攻了,院长。”
“是的,是的,我知道,”院长急躁地回答。“有时候正确的首攻需要看到全手牌方可做出。”
院长首攻Q,明手摊牌。
亚当修士明手得牌后出10。当东跟小牌后,主打者暗手解封8。这一有预见性的打法在西跌出9后得到了充分的回报。明手续出7,卡梅隆修士仍然放小。得益于上一墩牌的解封打法,定约人可以跟出3而让明手保持牌权,进而全取了整个花色。当被证明是3-3分布后,年轻的庄家在他的囊中收获了颇为重要的+660。
院长扫了一眼南家的牌。“以天堂的名义起誓,这3NT叫品是怎么回事?”他质问道。“你在我们的花色里是单张。”
亚当修士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我把它处理为不寻常无将争叫,”他回答道。“我持有双低花套。”
院长的下巴都要掉到桌子上去了。“你和佑斯塔乞安默祷教徒搭档时使用不寻常无将?”他喘着气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安东尼兄弟的誓言不允许他叫牌么?”
“天哪!”见习修士叫了起来。“感谢主您告诉了我此事。”
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院长转向安东尼修士。“如果你提示了这个不寻常3NT,我几乎肯定会首攻A。”
安东尼修士把他的约定卡递给院长,上面和过往一样干干净净。
“我早该知道是这样,”院长抱怨道。他对安东尼修士在桥牌桌上严格遵守他的默祷誓言并无多少同情心。为什么他不能使用叫牌盒,或者用笔把叫品写下来?绝大多数默祷派僧侣都已经开始这么做了。派司一手好牌也许会让安东尼修士觉得是严于律己的美德,但却对同一张桌子上的其他牌手毫无意义。在个人赛里这甚至是一种恶作剧,把底分和顶分以随机的方式散播开来。
院长站起身来,牌手们交换了座位。举止无礼且不修边幅的卡梅隆修士现在必须和沉默的僧侣搭档。
卡梅隆修士开叫3NT,期待在对手的两个派司后他沉默的搭档持有几张大牌。院长首攻K,看到明手摊下如此好的一手牌后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亚当修士第一墩跟2,显示他这门花色的张数是奇数。院长续攻,卡梅隆修士止住第三轮。从表面上来看主打者已有8个赢墩,但做出第9墩的希望却十分渺茫。指望明手的K能吃到毫无意义,因为如果西拿着A的话防守方已有5个赢墩可兑现。一个机会是东拿着两张大牌。在没有其他线索的情况下,这似乎是定约人唯一可行的路线。
当卡梅隆修士兑现他的赢张时,院长必须谨慎考虑他的垫牌。他可以扔掉两张。但第三张却不能垫,否则庄家出小到Q,K和A将建立起暗手的J。他同样需要保留3张,不然东(此时只剩A9
J106)将被主打者以投入。因此他不得不弃掉所有的赢张。残局如下:
卡梅隆修士现在打AK,并续出第三轮。不管哪个防家拿到这一墩他都将陷入终局打法,必须自己主动出。实战中院长Q得牌,用10脱手。卡梅隆修士无需费力思考即可得出正确结论。如果院长持A,他一定会留一张而非10。“5,”卡梅隆修士指示道。A从东手现出,定约完成了。
“差劲之极的防守,同伴!”院长叫喊道。“你应该多留一张而把A垫成单张。”
“那样的话我简单忍让一墩就行了,”卡梅隆修士宣告说。“我敢肯定自己会读对牌的。”
牌手们最后一次交换座位后院长不得不和安东尼修士搭档。叫牌过程以3个派司开始,院长坐第四家,单方有局,拿到如下一副牌:
他的心沉了一大截。对面的安东尼修士到底持什么牌?两个防家都派司了,所以他应该有一定力量。这手10个大牌点的均型牌能冲上一局吗?不管他是开叫3NT还是寻求一个安全部分定约的1NT都是纯粹的赌博。院长决定小心为上。“1NT,”他最终说道。
两家派司后,卡梅隆修士在最后一家做了个出乎意料的加倍。院长对此没有什么可多说的,叫牌就此结束。全手牌如下:
首攻是,当明手亮出7张好套后院长磨了磨自己的牙齿。东K得牌后转攻K。院长第二轮拿住出小,卡梅隆修士立刻捕获这一墩,并开始拿他的。最后一张打出前的形势如下:
卡梅隆修士拿着21个大牌点时应该不会做冒险性的派司,所以院长知道A的位置不利。他只好极度不情愿地扔掉最后一张。即使这样也于事无补。西垫一,东换攻9,被10和Q依次盖吃。一张到A使得东可以续出J来穿越主打者的K,西家因而拿到了剩下的全部墩数。院长承受了1700罚分。
亚当修士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同伴。“你有18个大牌点?为什么不开叫?”
卡梅隆修士陶醉在自己的卓越表演里。“这是卢休兄弟教给我的小把戏,”他回应道。“你可以安全地假定,第四家在同伴是佑斯塔乞安默祷教徒时通常会开叫的。”他淘气地把自己的牌扇开摆到安东尼修士面前。“你拿着这手牌也会派司的对不对?”
这沉默的僧侣微笑着点了点头。
院长闭上眼睛靠向椅背。安东尼修士真是个讨厌的家伙——一直都是。不管圣·佑斯塔斯在公元9世纪创立这默祷教派的初衷是什么,也绝不会是让一个无辜的人面对7张的明手而挣扎在1NT被加倍定约上。如果梵蒂冈理事会有预见及此的话......,噢,他们也许就不应该做出让佑斯塔斯成为圣徒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