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卡菲神父的抱怨
第一轮比赛灾难性的失败所带来的后果是院长和沙维修士发现他们在第二轮开始时坐到了第18蓝桌。此事本身已使得院长大丢面子,而更糟的却是,圣提特斯最强劲的对手——圣希尔达女子修道院队,已经占领了第1桌。还不仅如此,她们本轮的对手是据称最无竞争力的爱德霍兹寺院队。
已经发生的事实无可改变,院长想。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在从圣赫伯特修道院队上拿到尽可能多的分数。该修道院位于英格兰北部,以操行严格著称。
“我很喜欢瑞士制比赛,”伯纳神父道。他是一个总是愁眉苦脸的僧侣,让人怀疑他是否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非常有趣,是不是?”
院长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接着发他的牌。
“瑞士制令我最喜欢的一点,”伯纳神父继续道,“就是不管你的队伍有多差——说句实话,我们的队可是够差的——你总能和水平相当的对手过招。”
沙维修士偷偷瞄了一眼院长的反应,然后赶紧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以控制情绪。
“要把参赛队伍的水平区分出来需要好几轮的时间,”院长愠怒地回答。“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下面是第一副牌。
西 |
北 |
东 |
南 |
院长 |
奥卡菲神父 |
沙维修士 |
伯纳神父 |
|
1 |
Pass |
1 |
Pass |
1 |
Pass |
3 |
Pass |
3 |
Pass |
3NT |
All pa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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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首攻K,得进后续攻。伯纳神父第三轮止住,明手垫去一张。鉴于即使是3-3分配定约人仍然需要拿到至少一墩,于是他打小到明手的K。沙维修士立刻用A吃住以阻塞该套,然后回打K。
“你运气真坏,”伯纳神父道,“A在我这里。”
庄家现在有8墩牌。他非常肯定外面的是5-3分布,因此显而易见的打法是忍让一墩给没有威胁的东。
当伯纳神父从手里引3的时候坐西的院长机智地放上了9。主打者不得不用A吃进,再兑现两个顶张,东垫一。庄家最后的机会是用Q超吃明手的J,希望10跌落。但事实并非如此。沙维修士拿到了最后两墩牌,定约一下。
“我的老天,”伯纳神父叫喊道。“那张K所付出的代价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高。事实上,我想在其他任何回牌下定约都能完成。”
“真令人惊讶,”沙维修士回应道。“桥牌就是这么有趣,对不对?”
脸色乖戾的奥卡菲神父在记分卡上填好分数,然后凑近院长。“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提及一件事,院长,”他说道。“在圣赫伯特我们只饮用泉水,因此队员们对你们酒窖提供的饮料范围之大感到非常恐慌。”
“对极了,”伯纳神父附和道。“3种不同的果汁,带气的柠檬汁,还有······”他停顿下来在胸口划着十字,“我想姜汁啤酒可能是你们特意去订购的。”
院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这些苦行僧们有机会发现圣提特斯的酒窖里贮藏着什么饮料,恐怕他们会立刻背过气去。“啊,是的,今年参赛队伍之广让我们不得不多准备一些,”院长回答。“我向你保证,在平时圣提特斯的修士们是绝无可能享受到这些东西的。”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奥卡菲神父道。
与此同时在第18红桌上,卢休和保罗正和整间屋子里最老的两个参赛者进行战斗。下面是他们桌上的第二副牌:
西 |
北 |
东 |
南 |
考克斯神父 |
保罗修士 |
克洛克神父 |
卢休修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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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Dble |
4 |
4 |
5 |
Dble |
All pa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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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克神父,不愿意错过任何叫牌的机会,用4盖叫4牺牲。假定同伴最多只有一张,卢休修士冲上5阶以博取一个有局方的成局奖分。白发苍苍的考克斯神父,估量自己手里能提供一到两个防守赢墩,语气坚定地叫了惩罚性加倍。北家不叫后,坐东的克洛克神父不确定地捻着手上的牌。在他的4后,可能同伴期待他能在防守上做出一点贡献。如果真是这样,同伴一定会非常失望,因为横看竖看他手里的10都不像能拿到一墩的样子。看来跑到5不失为一个更为安全的选择,克洛克神父想。
“是我首攻吗?”考克斯神父飞快地介入。
“不叫,”克洛克神父道。
K首攻被卢休手里赢得。他兑现A,然后引Q,依次盖吃。5次黑花色的交叉王吃止于暗手,残局如下:
当主打者引出手里最后一张后,西家不能忍受明手的小王牌得墩。他用9王吃,并回出王牌10到定约人的J。卢休修士现在从手里出小,西家被投入,不得不送给庄家第11墩。
“真是难以置信!”考克斯神父叫道。“我有20点,同伴,而且你还在4阶上叫过牌!”
“的确你很难读清形势,”克洛克神父回应道。“事实上我是在做牺牲叫。这是复式桥牌赛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噢,我明白了,”考克斯神父道。“即便如此,我们只拿到两墩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
“如果Q不被盖上结果会不同吗?”保罗修士问他的同伴。
“我认为没有区别,”卢休修士回答。“我会达到一个类似的残局:明手剩下JXXX,我手里拿着输张和AXX。我从手里出小,西家这时的牌是一张大王牌和KQX,还是会吃投入。”
克洛克神父有点头昏眼花地坐回他的椅子。如果连这最后一桌上的水准也如此之高的话,上帝保佑他远离那些坐在第1桌的尼姑们。
两对修道院牌手持续他们的良好势头。下面是这场比赛的最后一副牌。
西 |
北 |
东 |
南 |
考克斯神父 |
保罗修士 |
克洛克神父 |
卢休修士 |
Pass |
Pass |
3 |
5 |
All pa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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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年纪的克洛克神父从来没有听说过23法则,而且就算听说过,也一定会表示不赞同。他持东这手牌时开叫了3,卢休修士争叫5成为最终定约。
西首攻王牌10,卢休修士手里吃进。他再吊两轮王牌,然后把注意力转向红花色套。如何才能从这两门花色上拿到4墩牌呢?西家非常可能持有两张未露面的红花色大牌;同时如果他的也不多于4张的话,则有机会对他进行投入打法。主打者可以兑现A再打小,如果西用K吃进并回出,庄家可以在明手吃住,然后简单送出K。如果西家缓拿K,定约人就王吃一轮回手,向明手引出第三轮,达到同样的效果。
但如果西家持有5张,他就可以挫败这一终局打法——他的第5张将成为一个安全的脱手张。看来必须再打一到两轮王牌,卢休修士寻思,以逼使西家削弱他在红花色上的实力。当卢休打出第四和第五轮王牌时,西家做出了最好的防御,留住全部5张,而垫去两张。下面是中局形势:
现在卢休修士出A和小,明手的Q得墩。当东在这一轮上示缺后,主打者已经完全清楚了全手牌的分布。他送出K到西家的A,手里垫小。西用10脱手,但庄家可以王吃一墩回手,剥光西家的。在兑现A后,他向明手的J引小牌。西家用K吃进后,不得不把第11墩送还给明手。
“很不寻常的一副牌,同伴,”保罗修士评论道。“我想是不调整输张的挤牌。”
“没错,而且我还留了一手,”卢休修士回答。“如果需要对防守方施加更大压力的话,我还可以再兑现A。”
当修道院队再次聚集到一起的时候,他们发现本队在这场8副牌的较量中赢得了巨大的72IMP。
“这真是一种悲剧性的浪费,”院长叫道。“假如我们可以把这些IMP平均分配到两场比赛中去,兴许我们现在已经领先了。”
卢休修士对此报以微笑。“如果我们赢了第一场,”他指出。“第二轮的比赛也许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圣希尔达的女院长正在走过赛场,很明显是去递交获胜者的记分卡。院长,不愿被发现坐在第18桌,绝望地身体前倾以试图躲避女院长的眼神。
“下午好,院长,”女院长道。“今年比赛的水准真是令人失望的低。”
假装刚刚捡起一支掉到地上的笔,院长坐直了身子。“我肯定每个人都尽了最大的努力,”他显出一副虔诚的神情。“但我敢说不是所有人像你的队伍那样重视这次比赛。”
“我们的队员都很崇拜你对待竞技运动的态度,”女院长留下一句评论,然后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