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理发椅上的亚雷修士说:“昨晚我拿了一副怪牌。双方有局,我的右手方开叫1
,你对以下这样的牌叫什么?”
KJ854
863
QJ
J92
“我不叫通过,”沙维修士飞速地挥动他的剪刀说。他长久以来就是修道院里的理发师,理发速度可与电动修剪机比美。
“啊,我做了一个完全合理的1
盖叫,”亚雷修士说。“就从这儿开始吧。左手方加倍,同伴叫1NT,你叫什么?”
“当然不再叫,”沙维说。发已理完,他后退了一步,欣赏着自己的手艺。“要刮脸吗?”
“很好。但刮后不要给我洒香水。上星期都长疹子了。让我们回到刚才那手牌,由于我只有8点,
又无止张,而
是五张套,我只得再叫2
示弱。”
沙维修士用皮带磨着剃刀,不吭声。亚雷修士接着说:“左手方又加倍。同伴叫再加倍。你怎么办?”
“我想你会试试看叫3
吧!”
“一点不错!” 亚雷得意地喊道。“我正是这样叫的。很高兴你同我一致。现在来打这副牌了,看你能否输得少于1100分。首攻是一张王牌,明手
缺门,4张
……”
“对不起,今天顾客太多,”沙维修士说着,用剃刀使劲地刮了两下,完事。“下一位请!”
卢休修士跨上座椅。
“您好,卢休。昨晚有什么精采牌吗?”
“不怎么样。啊,是的,有那么一副有意思的牌。东开叫1
,我们上到5
:
院长首攻
K,你怎么打?”
“我宁可叫成3NT,”沙维评论说。“你们究竟怎么叫的?南若盖叫2
,北当然会……”
“甭管叫牌过程了,”卢休修士打断了他,嗓门有点激动。“第一墩
你放过吗?”
“是的,因为西大概拿着两张大
,剩下的11点,就必然都在开叫者东手里了。不管怎样,下文如何呢?当然,院长不会再出
了。”
“对,他改出
。”
“不错,我拿进,出
J飞进,再出
。”
“是这样,”卢休回答道。“
是2一2分配,第二轮东的K就下来了。”
“好。西的
如果是单张,他会首攻同伴叫过的这个花色的。因此东大概只有五张
。牌型如果是3-5-3-2,就有望了;可以把
KQ将吃掉,做好
J。”
“宕一,”卢休修士高兴地说。
“好。你是怎么打的呢?”沙维挥动了一下剪子,问道。
“我考虑西
套短是不成问题的。因此想到用第四张
投入他手,那他就只好出
给我的AJ,或让我一方将吃,一方垫牌了。”
“啊,是极!”沙维说。“后来怎样呢?”
“
J飞成之后,我出
J,东盖上,我将吃,
下去,再出
10,再盖,再将吃。
A把
K打了下来,再用
到明手,出
7,手上扔掉一张
。院长,坐西,用
9赢得这一墩,而只好回
给我的AJ。四家的牌如下:
“法比修士,坐东,告诉院长说,如果他扔掉
9,定约是可以击败的。院长的面容顿时变成紫色,显出十分懊恼。你是知道那模样的。”
“啊!是的。我真希望当时能看到,”沙维修士嘻嘻笑道。“但是如果他真是预防投入而扔掉
9,你一定会将吃第四张
,兑现
A而用
投入东手,获得一方将吃一方垫牌的。”
“极是。不过他们没那么高明,”卢休短短地笑了一声道。
沙维看了看镜子,一个可怖的形象进入眼帘。院长正坐在那儿等着理发,并逐字细聆他俩的对话。
“他们还自认为是高手呢!”卢休修士微微地摇摇头继续说。
“是的,好,理好了,”沙维修士说,突然显出不舒服,“下一位,请。”
院长眼光死死地盯着卢休修士,铁板着脸走过来坐了上去。
他咕哝道,“你的剃刀都在哪儿使劲了?”
“今天有什么特别要求吗,院长?”沙维修士紧张地问道。
“你想我会有什么要求?染蓝头发或搞成波浪形吗?理得短点就行了。你为我都理了二十年发了,还不知道?”
院长叹了口气,提高嗓门,似乎是为了给当场等候理发的僧众听到,说道:“真替卢休兄弟难过。我一向认为他牌打得不错。但是,看看他方才说的那副牌,他一开始就打错了。”
“您的意思是说他不应当第一墩不用
A拿吗?”沙维修士问道。
“显然第一墩应送出
J,”院长答道。“这样,西无疑会继续出
。那时定约就是铁的了。主打者只要用
A拿后再回第三张
,送掉输张,以备将吃挤压的残局。这时,西再攻高花进张已经迟了。主打者连打王牌,直至如下残局:
“在这种情况下,用不着猜什么,”院长用洪亮的嗓音说。“如果两张
大牌都不出现,那么东必然只剩两张
。注意,这一打法不依靠卢休所需要的王牌2-2分配。”
“是的,我懂了。的确极为精采!”沙维修士说,同时心想他的上司不知花了多少个钟头才分析出这条路子的。他扶院长从座位上起立,刷净散落在僧袍上的碎头发,口里说:“我诚恳希望您原谅我们方才对您的取笑开心。”
“上天保佑我们,”院长大声道。“大人不记小人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