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开得胜

院长停住他那辆老式的奥斯汀-7轿车,透过挡风玻璃向外望去。“一定是这里了,”他说道。“没错,那儿有一个标志牌,上面写着巴索洛梅慈善修道院。”

院长泊好车,四个和尚一起走向修道院那扇饱经风雨的大门。院长正要去按门铃的时候,大门突然嘎吱一声开了。

“雨果院长?”一个年老的修士出现在门口。

“就是我,”院长亲切地回答。“非常高兴见到您。我的车停在那儿没问题吧?”

修士向外张望开去。“也许你应该把它向前移动一两尺,”他回答道。“我上星期刚在那块地上撒了一些菊花种子。”

四位访客很快得到了一杯热茶的款待。应酬他们的是伯特姆神父,这个慈善机构的领导人,巴索勒梅修士的直系后代。

“我们这里很少有客人,”神父说道。“所以听到你们要来的消息后,大家都非常激动。”

“嗯,这些蛋糕味道不错,”院长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很新鲜。”

“你们在这儿的活动已经安排好了,”伯特姆神父继续道。“明天晚上戈登神父和他的唱诗班将为我们表演小合唱,后天早上我们可能···”

“谢谢您这么有心,但非常遗憾的是我们无法脱身,”院长回答道。“我在信里不是说了吗?我们是来参加春季大赛的,就在离这儿不远的东伯尔尼。”

“参加?”伯特姆问道。“参加什么?”

“呃···桥牌比赛,”院长又一次伸手去拿蛋糕的时候,发现盘子已经空了。“我在黄页上找到你们的。你们是离东伯尔尼最近的一个修道院。”

“我明白了,”伯特姆神父冷冰冰地站起身来。“你的信里肯定没有提到这个。请原谅我离开一会儿,我要去告知戈登神父他们的排演完全是不必要的了。”

一顿令人失望的午餐过后,修道院队继续他们的旅行前往春季大赛下榻的旅馆。和往常一样,院长疯狂地踩着油门,丝毫不理会后排两个和尚的感受。

“他们每顿午饭难道都吃得这么差吗?”院长问道。

“也许他们只是想向我们展示他们的清苦生活,”卢休修士回答道。“我必须说,以前我从未见过主食里居然有菜根汤。”

他们到达旅馆门前的时候,沙维修士急切地走上前去,想知道第一轮的对手是谁。

“沙维兄弟!”院长厉声叫道。“没有必要表现得象一个性急的小学生那样。我不认为前几轮的对手会很强。”

四个僧侣一起进入旅馆,院长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布告栏。在对阵列表里他发现了:约克-史密斯 VS 帕克。帕克?好像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院长想。

修道院队第一轮的对手是一支来自西伦敦工艺学院的学生队。上半场两队竞争激烈,修道院队以8IMP的微弱优势领先。下面这副牌来自下半场的中局阶段:

双方无局
北开叫
s.gif (111 bytes)AJ62
h.gif (112 bytes)7653
d.gif (109 bytes)-
c.gif (113 bytes)J10764
s.gif (111 bytes)Q983
h.gif (112 bytes)QJ82
d.gif (109 bytes)K10763
c.gif (113 bytes)-
wpe5.jpg (1581 bytes) s.gif (111 bytes)K107
h.gif (112 bytes)4
d.gif (109 bytes)AQJ842
c.gif (113 bytes)KQ8
s.gif (111 bytes)54
h.gif (112 bytes)AK109
d.gif (109 bytes)95
c.gif (113 bytes)A9532
西
卢休修士 约翰·汉布里 保罗修士 戴维德·布舍
    Pass 1d.gif (109 bytes)
1h.gif (112 bytes) 1s.gif (111 bytes) 4h.gif (112 bytes) Pass
Pass Dble All pass  

东家开叫1d.gif (109 bytes)后,卢休修士决定用他的四张强h.gif (112 bytes)套进行争叫,其本意是如果西家成为定约人时能指示首攻。很快他发现自己将主打4h.gif (112 bytes)被加倍定约。

西家,他的长头发用橡皮筋扎在背后,首攻一张小d.gif (109 bytes),被明手将吃。卢休修士停顿下来估量定约的前景。如果将牌是3-2分配,完成定约毫无困难。他可以清两轮将牌,将吃一次d.gif (109 bytes),再树立好c.gif (113 bytes)套。但如果将牌是4-1分布呢?这条路线就不太好了。他将失去控制,宕得一塌糊涂。因此必须先从边花套着手。

卢休修士原本想先兑现c.gif (113 bytes)A再打小c.gif (113 bytes),但他突然从叫牌过程中意识到东家可能持有全部的3张c.gif (113 bytes)。显然从明手出c.gif (113 bytes)J是一个更好的主意。

东家用K盖上了J,定约人的A被西家将吃。汉布里回出s.gif (111 bytes),但卢休修士已经控制住了局面。他用明手的A吃进,h.gif (112 bytes)A回手,明手将吃d.gif (109 bytes),兑现h.gif (112 bytes)K,再建立c.gif (113 bytes)套。防守方只能拿到一墩c.gif (113 bytes),一墩s.gif (111 bytes)和两墩将牌——一下。

在另室里的竞叫过程很不一样,最后由修道院队坐东西的牌手主打5d.gif (109 bytes)被加倍定约。

西
朱里安·帕克 院长 迈克·特斯 沙维修士
    Pass 1d.gif (109 bytes)
2c.gif (113 bytes) Dble 5c.gif (113 bytes) Dble
Pass 5d.gif (109 bytes) Pass Pass
Dble All pass    

院长用加倍介入叫牌进程。当他的同伴加倍5c.gif (113 bytes)后,他拒绝了这一惩罚建议,因为还有5张d.gif (109 bytes)的好支持没有表示出来。他的5d.gif (109 bytes)改叫被南加倍并成为最后定约。

帕克——唯一一位打着领带的学生——首攻h.gif (112 bytes)A,而他的同伴跟出h.gif (112 bytes)7,显示偶数张h.gif (112 bytes)。考虑到如果定约人只有单张h.gif (112 bytes)时几乎不可能击败定约,他续拔h.gif (112 bytes)K,结果为庄家建立起了两个h.gif (112 bytes)赢墩垫去手里的s.gif (111 bytes)输张,避免了s.gif (111 bytes)套上的猜断。11墩牌轻松到手。

“换攻将牌,他就必须打对s.gif (111 bytes),是不是?”北家抱怨道。

“是的,但将牌换攻依赖于你有两个s.gif (111 bytes)赢墩,”帕克回答道。“看上去不太可能。”

“难道我就没可能持有s.gif (111 bytes)KJ10之类的牌?”特斯坚持道,显然对牌局的进程不是很高兴。

“如果你是这样的持牌,那我第二墩就应该换攻s.gif (111 bytes)了,对不对?”帕克道。“否则定约人可以用h.gif (112 bytes)QJ垫掉手里两个s.gif (111 bytes)输张,只输两墩h.gif (112 bytes)。”

特斯,仍然认为换攻将牌是当然的防守,伸手去拿下一副牌。“以输给这样的对手为代价来开始我们的周末真是不错,”他嘟哝道。

院长抬头望向天花板。他的耳朵听错了吗?不管怎么样,对付这种傲慢无礼的最好方法是在牌桌上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很快就会意识到到底是谁不堪一击。

这是下一副:

南北有局
南开叫
s.gif (111 bytes)KJ94
h.gif (112 bytes)K6
d.gif (109 bytes)QJ4
c.gif (113 bytes)KJ82
s.gif (111 bytes)10853
h.gif (112 bytes)10942
d.gif (109 bytes)963
c.gif (113 bytes)75
wpe5.jpg (1581 bytes) s.gif (111 bytes)A
h.gif (112 bytes)Q753
d.gif (109 bytes)10752
c.gif (113 bytes)10943
s.gif (111 bytes)Q762
h.gif (112 bytes)AJ8
d.gif (109 bytes)AK8
c.gif (113 bytes)AQ6
西
朱里安·帕克 院长 迈克·特斯 沙维修士
2NT Pass 3c.gif (113 bytes) Pass
3s.gif (111 bytes) Pass 6s.gif (111 bytes) All pass

对付6s.gif (111 bytes)定约院长首攻h.gif (112 bytes)10,定约人用J吃进。当庄家从手里引出一张小s.gif (111 bytes)时,院长马上意识到他正面临一个教科书式的骗张局势。他用卢休修士一贯引以为荣的平静节奏跟出s.gif (111 bytes)8。明手的s.gif (111 bytes)K输给了东家的A,回攻是一张h.gif (112 bytes),明手的K停住。

帕克,学生队的队长,停顿下来考虑将牌如何处理。如果西家的8是一个单张,他就必须从明手出s.gif (111 bytes)J,但s.gif (111 bytes)8可不可能是从10853里打出的假牌呢?显然一个和尚,这上帝的使者,是不会做出如此的欺骗举动的。

仍然打不定主意,帕克用d.gif (109 bytes)回到手上,引出第二张将牌。院长这次跟出s.gif (111 bytes)3。

他不可能这么耍我,帕克瞪着院长。这个老怪物是真的能打出如此高级的假牌,还是仅仅只会在持3张小将牌的时候打愚蠢的Peter信号?院长也用一种暧昧的眼神回视着对方,耐心地等着明手出牌。

帕克最终做出了决定。“出J,”他说道。

“一下,”院长在沙维还没有来得及跟出时就迫不及待地声称。他向前倾身去看定约人手里的牌。“我很惊讶你们没有选择无将满贯,”他评论道。“那显然是一个更好的定约,因为你们有如此多的大牌点。即使猜错了s.gif (111 bytes),还有飞h.gif (112 bytes)的机会。”

比赛很快结束了,两队开始比较最后的得分。修道院队最后发现他们以37IMP的优势漂亮的获胜。

“那个穿着格子衬衫的冒失鬼居然认为他们抽到了一只好签,”院长龙飞凤舞地在结算表上签上名字。“我很惊讶他们居然没有听说过我们。上次我们赢得贝尼迪克特斯金杯赛的时候,每日电讯报不是做了报道么?”

“是啊,你还剪了下来贴在修道院的布告栏里了呢,”卢休修士回答道。“现在应该还保留着,我想。只是纸张有点泛黄了而已。”

院长透过他的眼镜片看着卢休修士。“如果我们这个周末发挥得好的话,你们很快就会发现布告牌上的新变化,”他说道。“现在,大家出去吹吹海风如何?”

在阴暗潮湿的天气里四个和尚沿着东伯尔尼的大街疾步行走,试图找到一家餐馆。

“啊,看那儿!”卢休修士叫道。“孟加拉金月亮。我有很长时间没有尝过咖喱饭了。”

“我不是很喜欢印度饭菜,”院长是四个僧侣中唯一打着伞的人。“大家能不能再找找别的地方?这真是一个愉快的晚上。”

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其他三个和尚都已经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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